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你我自然比不得。不过四弟切勿妄自菲薄,没了你这府上不知会少多少热闹,谁说你不称职。”
秦复说罢便追着杨晋的脚步去了,韩治章独自琢磨,这话分明是说他是侯府的笑话,不还是吉祥物吗。
去云院。
沈蔚一年到头都在奔波劳碌,一边算计别人,还要一边防着别人算计自己,可谓身心俱疲。
她好不容易寻到个空隙休息,刚闭上眼,就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奔向自己,马儿跑在路上也差不多是这个动静。
“小妹,你还好吗?”
杨晋站在门外询问,一副想进去看看又觉得不合适的模样。
他那张脸有如刀削斧凿般的凌厉,浓眉入鬓,目光似剑,若是对敌,往前一站便自有一番气势,不战先胜。
然此刻满脸忧色,虽有些违和,却十分真挚。
沈蔚没想到是他回来了,顿时睡意全无,一下子坐起来。
“我没事,大哥一路辛苦,快进来说话!”
杨晋推门进去,见沈蔚的目光总在他身后逡巡,立刻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别找了,照渠还在后面,须臾就到。”
照渠是秦复的字,沈问君离开前亲自为他举行冠礼,韩治章没有这样的运气,为此抱怨过多回。
沈蔚收回目光,笑意盈盈,颇有几分小女儿的娇俏,“我已见到大哥了,还盼着找三哥做什么。”
“先不提别的,让我看看你的伤。”
女子力量不如男子,动起手来胜在柔韧灵巧,沈蔚一身好功夫,伤了腰可是大事。
“我自己下手有分寸,大哥不必担心。”
“自己下手?”秦复从门外走进来,目光含着责备,“或许治章说得对,你真是越来越爱胡闹了。”
刚踏进门槛的韩治章急忙摆手加摇头,要向沈蔚表示自己绝没有说过这句话,然而沈蔚的眼里全然没有他。
“两月不见,三哥看着清瘦了。”
秦复对她无奈,只得叹气,“无缘无故伤自己做什么?”
“也不算无缘无故,日子无趣,逗他玩玩儿罢了。”
“他?”杨晋还不知道常修的事。
“忘了告诉两位哥哥,豫州常家的大公子常修来了,如今正住在度春院中。”
杨晋愕然,“与你有婚约那位?”
“是。”
“那你岂非要出嫁了?!”杨晋下意识看向秦复,后者却是波澜不惊的,像是早知道此事了。
而秦复只是看着沈蔚,就像早知道她故意藏了半句话。
“大哥,我不会出嫁的,因为这个常修是假的。”
“假的?!”韩治章的反应更大,因为他不久前还把假常修当作难兄难弟,几乎要替沈蔚收下这个新后宫了。
“这人假冒谁不好,偏是常修。”韩治章开始挽袖子,“看小爷不把他绑了丢给贺殊!”
他转身要出门去绑人,凌厉的掌风从身侧掠过,门砰地一声关上,差一寸就直接砸到他脸上。
这一吓,天大的气也散了。
“大哥!怎么我护着五妹你也打我!”
此间有这般深厚内力的,唯杨晋一人。
“小妹刻意不把话说全,显然自有打算,你现在去找度春院那位,恐怕打草惊蛇。”
沈蔚赞道,“果然大哥最懂我。”
她披衣下床,从刻了飞鹰纹样的木匣里拿出几日前得到的密信,直接递给秦复。
“程凌说,城外那些私军行踪诡秘,偶尔会在客栈落脚,但从不过夜,日落之前就离去。他试着探那些人的底细,但他们口风很严,至今也只与一个叫雷禾的首领打过交道。”
秦复看完密信,沉思了片刻。
“城外皆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