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做南柯坊的头牌,韩治章忙不迭带人追出南浔城。
临走前,沈蔚好心提醒他,往东追,别往西走。
也许是上天眷顾,他这个镇南侯府的吉祥物总是意外地好运,出城不过半日,就在山道上遇见了南柯坊逃走的车队。
韩治章认得给眠翠赶车的小厮,他策马上前,一鞭子抽在车辕上,把小厮吓得一哆嗦。
“眠翠,亏得小爷信你,你却连夜跑了,如今竟有脸回来!”
他怒气冲冲地上前掀开帘子,宽敞的马车里却坐着三个人。
“大哥?三哥!”韩治章顿时喜笑颜开,将一切烦恼都抛诸脑后。
被他称为大哥的杨晋抱剑而坐,闻声也只是点了点头,并不说话,十分冷淡。
秦复开口打趣他,“我已听眠翠姑娘说了你与她之间的交易,这般着急地追来,是被阿蔚责备了吧。”
“何止责备,她威胁要让我去做南柯坊的头牌呢!”
本来谨小慎微的眠翠忍不住扑哧一笑,理所当然地被韩治章瞪了一眼。
任务轻而易举地完成了,韩治章心里没了负担,悠悠哉哉地随车队一起回南浔。
杨晋不习惯坐马车,不到半日的路程已闷坏了,韩治章便将马让给他,自己偷了个懒。
“三哥出门有两月了吧,你不在五妹就胡闹起来,前几日还要用刀划人家姑娘的脸呢。”他打算先告一状,让沈蔚也尝尝有苦不能言的滋味儿。
秦复无谓一笑,显然没将这话放在心上。
“阿蔚所为定有缘由,她不是无故胡闹的人。”
“也只有在三哥眼里才是如此吧。”
就连努力让自己变成小透明的眠翠也忍不住点头表示赞同。
车队慢悠悠地前行,车轱辘碾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轰隆声如同雷鸣。
眠翠多日没有好好休息,一路颠簸已是面色青白,秦复便提议停下来休息会儿。
几人走下马车,一侧是青岩绝壁,另一侧是苍翠山野,南柯坊的小厮递上清水和解暑的草药,秦复将人交给他们照顾,和韩治章一前一后走远。
望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人的胸怀也跟着开阔起来。
“城里出了什么事吗?”
韩治章点头,神情难得严肃,“自三哥走后,城里的风波就没有消停过,先是程凌传来消息,城外有私军出没,再是五妹设宴杀沈听白失败,还有,”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秦复的脸色,“常修来了。”
秦复蹙眉,“常修?”
韩治章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秦复最关心的果然是这个。
“他几日前才到,如今已在度春院住下,但五妹与他不过逢场作戏,三哥千万别恼。”
“她与谁不是逢场作戏。”
这话听起来怎么酸不溜秋的?
“五妹的心可是都挂在三哥身上了,她那么狼心狗肺的人,几时对人像对三哥这么好过。”
“你这话要是被阿蔚听见,又要被教训了。”
秦复笑了笑,但韩治章总觉得他的笑浮于表面,眼底则是心事重重的。
车队不久后再次启程,终于赶在日落之前回到镇南侯府。
眠翠被府卫押往地牢,临走前秦复特意叮嘱不得欺辱亏待她。
从前秦复外出归来,沈蔚都是恨不得到城外十里迎接,如今却到了大门口都不见人影,韩治章发现自家三哥脸色不太对劲,急忙将沈蔚受伤不便起身的事告知,免得他二人误会。
听见沈蔚受伤,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杨晋突然变了脸色,一阵风似的直奔后院而去。
韩治章不禁吐槽,“大哥还是老样子,除了刀剑,就只关心五妹,他这样倒显得我这个做兄长的忒不称职。”
秦复笑着拍他的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