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上焦虫彭琚,中焦虫彭质,下焦虫彭矫。)衰老得不能自理,昏聩得不如小孩,就连最基本的尊严都无法拥有。我在医院实习的时候是很有体会的,那些老年病人浑身插满了管子,此时的生命还不如死亡!再有,人那样的爱美,可一旦生病或到了晚年,人的容貌就会变得丑陋猥琐,没人愿意亲近。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际遇呢?是人本身的错呢,还是造物主的不经意?”
严文丽笑一笑说“这个呀…嗯…我想谁都没有过,那是光阴使然呀!宋末词人蒋捷在《一剪梅?舟过吴江》词中说“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这是人所发的感叹,更是自然规律。哎,潇儒,我在想啊,人那样的聪明,但却无法解除自身的病痛?”
倪潇儒说“人的外表虽和上帝长得一模一样,但却没有他那样的智慧。上帝之所以给人聪明,为的是让人去管理万物。因而上帝只复制他自己的外表,而不肯赋予人过多的聪明元素。”
严文丽笑着说“要是你在虔诚的基督教徒面前说这些话,人家非得扣你个亵渎上帝的罪名不可。要是两个人信仰不一样,就是恋人也会变成异端的。”
倪潇儒认同的说“这倒是的,任何宗教都不允许怀疑的,同样也不允许问为什么。因为只有你信才会有上帝,才会有菩萨,不过我说的是人一生必经的过程,是老是病,是疼是痒无一幸免。“什么动物早晨四条腿走路,中午两条腿走路,晚上三条腿走路?”这个刁钻古怪,令许多人丧命的谜语,却让美少年,后来的俄狄甫斯王轻而易举的猜中,他说“这是人啊!”斯芬克斯虽是个自诩聪明绝顶的妖魔,它出这个谜语的目的不过是为堂而皇之的吃人,但是,这个谜语却客观描绘了人的生命过程。人的幼年如生命的早晨,弱小力绵,只能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爬行;人的壮年如生命的中午,强壮有力,只须用两条腿走路;人的晚年如生命的终点,体衰力竭,只好藉着拐杖走路。”
严文丽说“这倒没错,人最英俊漂亮的时候,亦是其生命中最辉煌的时候,同样也是其一生中最棒最健康的时候。”她笑一笑,接着说道“我想起俄国作家车尔尼雪夫斯基说的那句话“美是生活。”如要给“人”的美下个美学定义,那不妨借用这位先生的话,就叫做“美是健康。”你说这话有没有道理?”
倪潇儒说“好,这个定义下得好啊,我亦有同感。人不稀罕八百岁的彭祖,但却愿能健康一生才好。大多的人都认为女人比男人更怕衰老,其实不然,应该是人人都惧怕衰老。区别是男人怕的是年老力衰,而女人怕的是年老色衰。怪不得汉武帝最宠幸的李夫人,当她病重弥留之际却坚决拒见武帝,说“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她担心武帝看见自己憔悴没有生气的面容,她要把最美的形象留给武帝,使他能常常念及自己,从而惠及自己的家人。”
严文丽不禁说道“有古话说“人到老时百病生。”看来,衰老是一件令人不安的事情。”
倪潇儒想一想后说“我想,衰老原本并不可怕,它不过是一种自然法则。老子说“物壮必老,老者必倒。”衰老虽预示着生命的尽头,但不过是安详的睡去不再醒来而已。衰老带给人不安是它常与病魔为伍,可怕的是这个安详的睡去的过程须经病痛的折磨方可达到。其实衰老还很可悲呢!因为衰老带给人的是病弱之躯,皮肤皱巴,牙齿脱落,眼光浑浊,思维迷乱,让人嫌弃而不愿亲近。所以,老年人常有一种孤独感。“年老孤独的滋味最苦。”这是美国音乐家哈特?但斯克,离世前所留下的唯一的遗言。”
严文丽说“你说的也是,不过,幸好我们是个礼仪之邦,自古就有尊老的传统。你说是不是?”
倪潇儒对此并不认同,说“依我看,这话有点勉强,甚至有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嫌疑。说是尊老爱幼,行的却是嫌老溺幼,这是怪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