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丽不解的问道“不是一直都这样说么,难道有错?”
倪潇儒说“礼仪之邦并非我们民族所专有,你想,世界上有那个民族不讲礼仪,不热情好客的?三十年代,林语堂去欧洲旅行后说“讲礼貌,当推英国第一。看伦敦的巡警扶老携幼过街,就是孔老夫子也当点头。”至于尊老的传统么,同样也并非我们民族所特有。要说尊老么是有的,不过同时也有过弃老的恶俗。据说在古代有这样一个恶俗,人一到六十岁就被驱入仅可勉强容纳一人的山洞,只给三天口粮,任其自生自灭。人劳累一生,却落这么个了局,可悲乎?这是多么冷漠而没有人性的恶俗哟!”
严文丽说“这的确是个恶俗,不过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早就废除了!”
倪潇儒说“此等恶俗不除,那老年人只有等着去撞墙喽!”
严文丽说“人人都曾年轻活力、漂亮英俊过,人人都要经历衰老这个过程,怎么能如此刻薄地对待长者呢?”
倪潇儒说“就是么,孔子说“老者安之。”要让他们安度晚年才是。”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这里应该用老人这个词,而非长者这个词。”
严文丽又不解了,因而便脱口问道“这也有区别么?”
倪潇儒笑着说“当然有啦!长者代表的是一种风范,是宽容谦让、是慈祥和善,晚辈渴望从其身上得到睿智和自信。所以长者令人信服和尊敬;而老人仅表示一种年龄,是老态龙钟,至多让人怜悯和体恤。因为在大多的老人身上,只有年龄的印记而没有长者的风范,或是“长者”过头,有些甚至还倚老卖乖,打压后生,自揽无趣,让人有一种不值得尊重的感觉,所以说,他们仅仅是老人而非长者。”
严文丽看着倪潇儒说道“潇儒,你可不能有老人可厌的想法哟,古话说“莫笑他人老,终须到头老。”这是自然法则呀!”
倪潇儒赶忙解释说“这怎么可能?我只是在说这种现象。我想老人之所以会让人嫌弃,除了社会风尚外,老人自身恐怕也难免其咎呢!你看那牛顿,早年被自家果园里那颗世上最美妙的苹果,砸出了“万有引力”的火花,可是他的晚年却不够“长者”了,由学者变学阀,打压后生,排挤贤人,这不是自揽无趣么?但不管怎样说,他们有安享晚年的权利。我这样说并不是什么嫌弃,不过是在早早地提醒自己,须做一个有长者的风范的老者才是。”
严文丽想一想后问道“潇儒,你也怕衰老么?”
倪潇儒被这一问给惹笑了,因为他根本不会去想这种问题,要勉强说有,那也只是不经意间的闪现而已,他说道“怎么想到提这样古怪的问题?不过,我虽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但既然是人人都怕,那自然也包括本人哟!我在想啊,当人到了生命的终点时,能让他保全尊严,带着微笑,安详的睡去那有多好啊!”
严文丽却显得很认真地说“潇儒,你不用担心的,以后呀,不管你是老是病,我都会一步不离的陪伴在你的身边。”说到这里她不禁“噗嗤”一笑,说“哎,潇儒,今天我俩怎么啦,尽说些衰老呀,疾病的这些沉重的话题,人人都一样,我们想这些个作啥?它们离我们还远着呢!诗人海涅说“总有一天人类社会将建立在更好的基础之上。”等那医学水平提高了,人才能逐渐从病痛的折磨中解放出来,伽利略说“科学的唯一目的是减轻人类生存的苦难,科学家应为大多数人着想。”以后社会风尚会越来越好,因而老年人的生活也将随之越来越幸福,对不对?我想,做一个医生,不但要有好的医技,还得比常人多一份爱心。只有医生多一份爱心,病人才能少一份痛苦。其实,作为老师也一样的,也需要比常人更多的爱心。”
倪潇儒说“对,还是你说的有理啊!得有“为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这样的怜悯之心才好。”接着他站起来说道“好,不说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