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扑面而来,二人皆掩住口鼻,待到浓雾散去,单一添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时,住持领着几个小沙弥匆匆赶了过来,捂着脸扭头咳嗽,“小施主这是要拆了老衲的庙?”
汪小溪笑道,“你这老头儿真不知感恩,要不是小爷给你出这爬台阶考验虔诚度的主意,现在香火能这么好?我就是真给你拆了又怎样,香火不够再盖一座的?”
玲珑玉的事,余鱼本想捉住单一添“严刑拷打”一番问个清楚,却不小心叫他给跑了,一时盯着手里的血月懊恼。
汪小溪走过去,扬眉“首战告捷,喜得傻了?”
余鱼这时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目光复杂地看向他“……是我连累了你。”
汪小溪夸张地“咦”了一声。
余鱼把剑收回鞘,转过身“雪月天宫本就仇家多,现如今好像更麻烦了,既然单一添认定玲珑玉在我们手里,难保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看她背对着自己,好似霜打的茄子,全然没了方才对战的自如,明明就可怜兮兮的,汪小溪反而没良心地觉着十分好笑,拍拍她肩膀“不怕啊,你功夫这么厉害,肯定会保护爷,不会让爷死的吧?”
余鱼肩膀一沉,把他的手抖掉“我干嘛要保护你,你武功又不比我差!”
汪小溪哈哈一笑“呀,经你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我不仅人俊多金功夫还好,爷要是个女人,定然非我不嫁……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很少照镜子了么?”
余鱼知道定不是什么正经的答案,索性等他自己说。
汪小溪一脸正经道,“太完美了,太优秀了!镜子照多了容易打一辈子光棍儿啊!”
这天底下最皮厚耐戳的就是他汪小溪了,余鱼忍不住翘了下嘴角。
“看你苦大仇深的,”汪小溪弯腰捡起短刀擦了擦,吓唬她道“小姑娘总是心事重重容易老的,小心还没到二十,就满脸皱纹!”
余鱼下意识摸摸脸。
“打了一仗饿了吧?”汪小溪一拽她胳膊肘,“走,爷请你吃东街的鲜肉馄饨去!”
自始至终未提分道扬镳的事,也没说雪月天宫半个字,弄得余鱼原本要说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看似毫不在意,自己再多说反倒显得矫情,只好道“我要大碗加辣的!”
“嗓子辣坏了可别哭。”
看他二人走远,一个小沙弥方才出声道“师父,这两位施主乃是大彻大悟之人。”
住持意外“何解?”
“文殊师利菩萨言,‘世尊,佛境界者,非眼境界、非色境界、非耳境界、非声境界……有欲入于佛境界者,以无所入而为方便乃能悟入',方才二位施主交谈之中,仿佛我等不存在于世间,岂非进入了佛境?”
住持“……”
……
是夜,无星无月,天空好似被泼了团墨,浓黑得化不开。
余鱼坐在屋顶上望天。
“你半夜不睡觉,在屋顶上做什么?”
汪小溪从屋檐底下探出头来,他只披了件外衫,乌黑的长发散披在背上,眼神迷迷茫茫的,似乎是已经睡下了又起来的。
不知怎么,披头散发的汪小溪在昏暗光晕的映衬下看着竟有点儿勾人的意思。
余鱼收回视线“赏月。”
汪小溪清醒了些,吃惊地抬头看了看乌漆墨黑的天,“月亮在哪里……让你赏到肚子里头去啦?”
余鱼听出他话中揶揄,随手揭起一片瓦不轻不重地砸了下去,“你才是狗呐!”
汪小溪这下完全醒了,一伸手接住瓦片,吹着手心雪雪呼痛,夸张地叫道“谋杀啊!有什么想不通的,回屋想也一样嘛。虽然以你的智力,可能会慢点儿,但这辈子这么长,总会想透的。”
汪小溪说完,自觉地举起双手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