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笑道“怎么行这么大礼?”
不待他反诘,听那丫头又说道,“不过我也受得起,你要不要再磕几个头给我师父赔罪?”
闻言单一添阴狠的三角眼瞪大了一倍,撑着斧头起身,不知是被气糊涂了还是怎的,竟然毫无章法地朝她飞起暗器来!
汪小溪看得直摇头,暗器暗器,你得暗暗地用才行,这么明着飞,能暗算到别人?
余鱼也是诧异——这老头儿疯了?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血月在她手里翻转挑刺,如同有了生命,就听暗器叮叮咚咚接二连三地散落了一地。
单一添怎么都伤不到她,愈加心浮气躁,急中生智——心想你动作再快,还有三头六臂不成?叉起双斧再次逼近。
余鱼果然薄剑一抖迎了上来。
单一添见她上当,振奋之色溢于言表,趁她剑尖抵着自己双斧胶着的工夫,竟然抽回一斧,反手冲她脖颈砍去!
此时余鱼若收势不及,血月剑就会惯性刺入对方的胸口,而单一添的斧头也将同时劈中她的脖子!
汪小溪暗中心急,单一添太过老奸巨猾,看出余鱼对敌经验不足,他是在赌!赌余鱼根本不会跟他舍命互搏,只要余鱼有半分迟疑,撤回剑的工夫,情势就会逆转!
看似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但单一添还是略有优势,毕竟他有两把斧头,而余鱼只有一柄剑!
余鱼似乎果真中计,急流勇退地抽回血月,单一添奸计得逞,瞧着脸上的褶子都舒展了些。
汪小溪正要出手相助,却见那丫头一个漂亮的下腰,随即翻身一跳,竟轻巧地踏在单一添挥来的斧柄之上,似笑非笑地俯视着他。
单一添见她高高在上,戏谑地冲自己眨眨眼,嘲笑之意甚浓,顿时心口一堵,手上加快了双斧挥动的速度,余鱼随着他斧头的方向左右移动,半根汗毛都没伤到。
单一添逐渐显出疲态,反观余鱼还是一脸轻松,顿觉这小姑娘好生难缠,再这么耗下去,自己恐怕体力不如她,这略一分心之际,余鱼手中的血月径直取向他的咽喉,竟然也是一记杀招!
单一添侧颈险险躲过,连着向后滚出好几米才狼狈地站起身,明明落了下风,口中却不甘示弱地讥笑道“杀人不眨眼,不愧是余茵茵的好徒弟!”
“彼此彼此!”
余鱼毫不留情地对准他的胸口又出一剑!她不想杀人,但对于处处想致自己于死地的人,无须怜悯。
单一添强弩之末,抬起斧头堪堪挡住,仰头喘着粗气看她,惊骇莫名“你想杀了我?”
余鱼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单一添飞快地思索着如何脱身,这时瞥到观战的汪小溪,眼珠一转,突然抬起手冲他的方向弹出一撮黑砂!
“小心!”余鱼急喊一声。
单一添本打算趁这个空档逃离血月,汪小溪却提前看出他心思,飞出短刀,射向他的手腕!
单一添仓惶躲闪间,毒砂打歪了方向不说,小臂也被那闪着寒芒的利刃生生穿过,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好锋利的刀!
单一添表情狰狞地捂住伤口,低头见那匕首柄上刻着“绝情”二字,顿时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猛地抬起头“你!”
汪小溪懒洋洋地靠在菩提树上,“乖乖跪下磕头认个错,爷心情一好说不定饶你一条性命,反正方才都跪过一次了,一回生两回熟。”
单一添原本就心胸狭窄,自视甚高,却接连在两个小辈手里遭受挫败,此时被他的话一激,肺都要炸了,不过他也十分清楚今天是决计讨不得什么好处了。
连好汉都不吃眼前亏,像他这种小人自然就更不会了,况且他还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于是冷笑一声“咱们走着瞧!”
旋即挥手撒下一包粉末,烟雾顿时平底而起,一阵辛辣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