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梁画柱,金碧辉煌的宣武殿内,楠木梁柱旁,身着赤色三品官服的穆折清,脸色平静,从容不迫。面对一桩桩的指证于他的证据,他双手抱臂,洗耳恭听着。
听完大臣们泣泪泣血的上诉,直接跪地上,他淡漠一笑,抬眼打量满殿大臣,眼神里是桀骜不驯和不屑,嘴里的话却是屈服的,“宁王殿下,穆将军,这些我都不否认,请殿下和穆将军治罪!”
愤怒的历书一甩身上袖服,四品武官服绣着的大雁栩栩如生,他从大臣中出列,过去拉扯穆折清起来,穆折清却用力将他推开。
历书更加暴躁了,“清将军你这是怎么了?您生病了吗?我不认,这都是对鉴鹰司的污蔑,我一概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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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首高坐的张知楚看看穆哲枫,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脸上表情平静如水,他看不透,转而看向舅舅严不谲,见到严不谲对他点点头,如此他就大胆发言:
“穆折清算你识相,罪证如山,也容不得你狡辩,穆哲枫,他是你的弟弟,你一言不发该不会想偏袒他吧?”
所有人都看向穆哲枫,他们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这两人的兄弟情谊,曾一度是京城里外的豪杰佳话。
面对众人目光,穆哲枫不急不燥,他看向上首的张知楚,“既然罪证在此,宁王殿下依律追责就是。”
满殿大臣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穆哲枫会和宁王发生冲突,如此看是他们多虑了,可接下,他们还是失望了。
穆哲枫不再看张知楚,也不看地上穆折清,并不对张知楚一个行礼,抛下满殿的大臣,独自一人走了。
看来,穆将军还是介怀了,毕竟是自己兄弟啊!
张知楚被穆哲枫气的不轻,以往穆哲枫再不敬他,表面上还会维持基本君臣礼仪,这一次连台面都不装了,直接甩下众人离殿,他冲着穆哲枫赤色背影喊道,“你有没有把我放眼里!”
穆哲枫根本不搭理,身影消失在宣武殿门口,消失在殿外的红墙黛瓦。
张知楚再气又能怎样,手握大权的一直是穆哲枫,他这个正牌皇子什么都不是,一瞬间对皇帝父亲愈加不满,权力不交给亲儿子,交给穆哲枫一个义子,就因为感念逝去的镇离王?就因为穆哲枫是镇离王儿子?
不公,不公啊!
无可奈何,他没有应对朝堂能力,也只能逞两句口头之快,他对着台下大臣道,“诸位大人,你们说该怎么办?明侯爷,你刚从江西剿灭白莲教,也是朝廷的功臣,况且父皇一向又信赖你,本王年轻,对朝廷之事还需要多向侯爷请教才是!”
南雄侯爷明义昆,明岱凌和明怀冰父亲,一般朝廷对他两种称呼,比如皇叔皇子什么的,尊贵在他之上,会称他一句明侯爷,朝堂大臣大部分称其为南雄侯爷!
据说明义昆本人十分喜爱这个不失霸气的侯爵名,称呼他为南雄侯,都是在他之下,或有心巴结他的人。
明义昆有些诧异,他是满殿臣子中最晚回京的,怎么张知楚突然当堂点他的名,他出列恭敬说道,“宁王殿下恕罪,微臣刚回京城,对许多事并不是很清楚,恐怕不好擅自揣度。”
“侯爷不必如此,其他事不论,就单说眼下穆折清和鉴鹰司的罪行,十中之六的大臣都集体指证穆折清,这些物证人证,该派谁去查验?谁来处理鉴鹰司?谁又敢动鉴鹰司?原本,本王还以为穆哲枫的忠义,一定会秉公执法,即便穆折清是他亲兄弟,他也不会法外开恩,诸位大人你们看看他刚刚什么态度,他这是这威胁文本,要是谁敢查他兄弟,就是跟他穆哲枫过不去吗?”张知楚一提到方才殿前失态的穆哲枫,语气尖锐而不满。
明义昆还未说话,老态龙钟的独孤松站出来,还是拄着一根拐杖,眯着一双基本上看不见眼珠的眼睛,“殿下,老臣来说句公道话,不论穆折清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