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面色讪讪道“臣妾怕老医官又多加药膳,就没与她说。”
“你啊”
刘彻哭笑不得的朝她额头上敲了个爆栗,朗声吩咐候在殿外竖着耳朵听墙角,准备如实记录帝皇房事的女御,让她们去请老医官过来为皇后诊脉。
老医官因要替阿娇调养身子,故长住在偏殿厢房,来得倒是不慢。
长秋詹事丞苏媛也随之前来,盖因老医官瞧上了她的医术天赋,有意将妇医之学尽数传给她。
苏媛自是喜不自胜,刘彻和阿娇也是欣然准允,毕竟老医官年事已高,半截身子算是入了土,若苏媛能传承下她的医术,日后对大汉皇室也是有极大好处的。
宫中多个良医,皇室诸人的性命就多几分保障。
老医官在苏媛的搀扶下入了寝殿,刘彻免了二人参礼,给老医官赐了座,便让阿娇将近日不适细细说与她听。
阿娇心里埋怨刘彻小题大作,自个身子这般乏力还不是教他折腾的,怎的好意思开口向旁人多说。
她俏脸晕红,说得断断续续,遮遮掩掩,听得刘彻都有些心焦。
老医官却是眼神微亮,没多说甚么,便让阿娇伸出手来,替她诊脉。
良久之后,老医官缓缓收回手,神情没甚么变化,复又自顾自的对侍立在侧的苏媛道“你也上上手,为皇后诊一诊脉。”
苏媛微是愣怔,不由自主的抬眸看向皇帝陛下,待见得刘彻点头准允,方才趋步近前,替阿娇诊脉。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双眸愈发明亮,蕴着浓浓的讶异乃至莫名的惊喜,却又不敢轻易断诊,收回手后迟疑着望向老医官。
老医官问道“脉象如何”
“皇后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是为滑脉,但弟子医术粗浅,不敢确诊是否为”
苏媛言犹未尽,后头的话她在未有十足把握前不敢轻易妄言,否则怕是要闯祸的。
“为医者,最忌顾虑太多,不敢直言断症。”
老医官摇头教训道,复又扭脸看向阿娇,出言问道“皇后适才言及近来食滞,可现痰饮或觉身热烦躁”
阿娇摇摇头,她近日身子虚得紧,胃口又不好,既无甚么燥热,也不见咳痰。
老医官微是颌首,复又道“烦请皇后张嘴吐舌,让老身瞧瞧舌苔。”
阿娇乖乖的吐出小舌头,让她细看。
老医官年岁虽高,但耳聪目明,再加上殿内烛火通明,只扫了眼,便是点点头,示意阿娇可以将舌头收回去了。
“老夫人,阿娇身子可是有恙”
刘彻见得老医官颇是慎重的折腾了许久,忍不住出言询问道。
“滑脉主痰饮、食滞、实热等证,又主妊娠。”
老医官展颜轻笑,再无迟疑的出言断诊“皇后向来身体强健,此时无病而见滑脉,可判断为妊娠,是为喜脉。贺喜陛下,贺喜皇后”
“喜脉当真”
刘彻两眼瞪大,只觉耳边轰隆作响,急切的追问道。
阿娇则是彻底懵圈,双手捂着嘴,圆杏般的大眼直愣愣盯着老医官,想着她适才若是说笑,自个非得寻把剔骨刀将她剁成肉泥不可。
“老身得为妇医数十载,诊过的喜脉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还能诊错么”
老医官地位颇是超然,又无欲无求,可不似苏媛般对帝后畏惧,缓缓道“皇后这身孕怕得有月余光景了,算算日子,应是在上林苑或南山河谷得孕,也无怪皇后的月事迟迟未至,老身还道是药膳补得有些过了。”
阿娇因有宫寒之症,月事不太规律,近年吃了药膳才稍微调理过来,但仍会早些或迟些,故而老医官近来也没太留意。
“哇”
阿娇突是窜起身来,扑到刘彻身前,揽着他的腰身,将小脑袋埋在他胸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