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打去。阿鼠一个趔趄,冲开两步,捂着后脑轻轻揉着,不敢回击。阿狗抽出一根烟,夹在手上,阿虫忙点燃。阿狗让他也抽一根,就是不给阿鼠,反倒手点着他教训道:
“你也给我老实点。”
阿鼠连连点头,不敢反抗。
阿狗和阿虫到外头抽烟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留下阿鼠一人看着沁心。两人默默相对。阿鼠感觉自己也被狗哥绑牢了,就像椅子上的沁心一样动弹不得,逃脱不了。
沁心不看他,愤怒的劲儿过了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伤心:说什么结义终身,不过是骗骗我这种傻子。把他们当朋友,当兄弟,掏心掏肺,原来是一个笑话,瞎了眼了自己,白小姐一个。
阿狗阿虫一人站一边门框,抽着烟,时不时瞟一眼里头,商量着这回要多少赎金?怎么拿才安全?要是不给怎么办?他们耗不起,身上都没几个钱了,又要避着杀手追来这里。
“狗哥,要是我们白忙活儿一场怎么办?”
“呵呵,白忙活?——我们拿不到钱而已,林老头不见了女儿,看看到底谁急!”
阿虫听明白了,他们现在手里握的是同花顺,黄牌不怕输。林老头舍不得钱还是舍不得女儿?让他自己掂量掂量哪头重。这一票干得漂亮。
“狗哥说得真对,那这回我们多要点,怕他不给了!”
阿狗不动声色地笑了,慢慢地扬起头,故作深邃。
夜幕降临了,白天热辣辣的太阳此刻也收拢了燃烧的火翅膀。月亮爬上来了,一点也没有小洋楼上头那杏黄的光泽,反倒是脏兮兮的还带着斑点,几处橙黄、几处灰白、几处暗黑,看得人厌恶。
阿鼠煮好了饭,分了四份。每人三块米饭团子,一碟子下饭的辣螺酱。沁心看到这米饭团子,一下想起了去年秋天里,他们几人一起去野外郊游的情景,也是米饭团子,还让小菊嵌了酸梅。阿狗掏了鸟蛋来,浇在热热的米饭团子上。
他们围圈圈捧青蛙卵,摘柿子,烤河鱼,偷枇杷……当日的情景历历在目,欢笑欢乐仿佛还萦绕耳边。一个秋天过去了,一个冬天也过去了,一个春天跟着一起过去了。夏天了,天地变色,人心怎么也变了?熟悉的人原来从来也没有认识过,三年的友谊经不起金钱的敲击,说碎就碎了,彻彻底底碎成了渣渣……
阿狗阿虫只顾着自己吃饭。阿鼠拌的辣螺酱美味极了,米饭团子也捏的好,里头还有黄瓜和紫菜,要是这时手边有一壶酒就更美了。唉,喝酒误事,这关头还是忍忍吧!
阿鼠装了三只米饭团子,挑了一筷子辣螺酱淋到饭团上,两手托着喂给沁心吃。沁心冷淡地不肯张嘴,她也饿了,不过不想吃。她从前天真地以为吃饱饭,人就没有烦恼。多少不开心,尝一口宝姨做的美味就烦恼全消。
现实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耳光,人从来都不是吃饱喝足就头脑简单了。人没吃上饭,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吃上饭,吃上饭了,欲望随之而来,想要的更多更多。自己就成了别人想要追逐的猎物。
“沁心,吃吧,热乎的,好吃。”
阿鼠等了半天,沁心就是没反应。阿鼠没办法,只好低声下气地劝她:
“沁心,你不要怄气了,别和自己的胃过不去,饭还是要吃的,不然人会饿得受不了的。”
阿鼠将饭团凑上去,伸到沁心嘴边。沁心头一别不理他。
另两人还美滋滋地享受着美味的饭团和辣螺酱。阿狗让阿鼠先来吃,管沁心吃不吃。她不饿还嫌饭菜不好,不惯着她,我们吃我们的。
沁心瞪了阿狗一眼,咬紧了嘴唇。阿鼠不愿放弃,又劝沁心吃一口吧。沁心仍旧不理他。阿鼠丧了气,也许沁心真的不饿,那就等她饿了再吃吧。
“阿鼠,给我吃一口。”
就在阿鼠起身掉转头的那一刻,沁心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