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命相同的代价,我没有这种能耐。我也老了,该死了,怎么还会向着再继续活下去,早些死了,或许就可以早些偿还罪孽了。”
吕刑阳道:“总督没错,为了国之大局,总督本来就是最为重要的一环,按照四皇子下所说,硫火之战开启,四方百年开始云动,秦王朝必定会有一场谁也无法避免的风浪,到时候秦王朝历经灾难,便会如同一张白纸,只要有明君出现,秦王朝便能重归繁荣,这都是总督的功……”
庞路却没有听。
“总督……总督……”
吕刑阳再次轻声呼唤,他生怕庞路就这样再也醒不来。
庞路出声道:“吕刑阳,是你啊,我还有一些事要交代,让孙桡与娄终进来吧!”
吕刑阳愣了愣,庞路的精神已经格外的混乱,他为此满面泪痕。
将孙桡与娄终叫到营帐外,交代了许多,吕刑阳才将两人放了进去,而他一直立在门口,没有离开。
孙桡与娄终单膝跪在榻前,道:“总督,你还好吗?”
庞路睁开了眼睛,道:“原本我不应该这个时候出事的,但羊塔风玉石俱焚让我始料未及,我本就是必死之人,如今这七星灯将要熄灭,我的寿命也快要燃尽了,你们两个如今都是金水宗弃徒,但是并没有经过那些人的同意,你们后的劫难还有许多,我要同你们一一来讲,当然只是因为你们叫我一声‘师叔’‘总督’。”
庞路的精神突然又清明了许多,开始像平里那样,同两人交代事,孙桡与娄终自从狄浪时间之后自主脱离了金水宗,便成了庞路的心腹,就像当初的赵最与邓准一样。
昏暗的灯光下,庞路仍然在切切私语。
吕刑阳站在营帐外,没有想偷听,但却在注意着营帐中的任何声响。
突然,营帐中的七盏灯全部被风吹熄了。
仿佛有一只手也重重地坠下。
“总督!总督!”
营帐中传来孙桡与娄终的呼喊,吕刑阳仰视着天空,一道明亮的流星划过天际,这时的他,已然泪流满面。
千里二百二十六年十月十二夜,秦王朝剿匪总督庞路,陨。
事实上在之前庞路出征的时候,军部便已经开始打造北部兵马大元帅的令牌与专属铠甲佩剑,一切都等待着庞路凯旋,成功在秦皇的颔首而拜中,成为北部兵马大元帅。
只是,一切都有太多变故。
江城贾楼,披着黑色袍子站在楼前的秋绝,突然望向了那道转瞬即逝的流星,轻咳了两声,接着颔首而拜。
自从成年以来,秋绝几乎没有向旁人行过这种礼节,即便是天地都不能。
“传我的命令,邓兴、孟降炎,素缟结冠三,三后开始横扫秦王朝。”
在那交趾城的破旧祠堂中,姜鸣也看到了那道流星,仿佛能够灼伤他的眼睛。
“人,应该都会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