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养伤阶段了。
吕刑阳并没有再次围攻,所有秦军都驻守在那祠堂周围,上万人死死地看着其中的景况,就算是梁津几人长了翅膀,也不可能就这样飞了,而这卧华山的六人都是武学大师,若真的要拼死一战,恐怕也会让秦军之中的某个将领带上,那样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趁着夜色,吕刑阳跪坐在庞路榻前,所有兵将都没有设置帐篷,只有庞路在帐篷中休息,虽然处地有些明显,但重重包围之下,就算是九段人位武学宗师也没有办法进来。
榻前点着七盏油灯,正好照着庞路的躯,此刻庞路仿佛再次苍老了二十载,看其样貌衰老全不似几前模样,气息更是衰弱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一阵夜风拂过,吕刑阳急忙遮住灯盏的火焰,防止被风吹灭,巨大的黑影在庞路闪过,庞路缓缓半睁开眼睛,道:“吕刑阳……吕刑阳……”
吕刑阳连忙再次跪在榻前,子跽起张望,道:“总督,末将在这里,你是要喝水吗?”
吕刑阳将温水端至面前,庞路却道:“不喝水,我问问你,交趾城攻下来了吗?”
吕刑阳道:“已经攻下来了,但是有一部分百姓通过一条秘道逃走了,应该是羊塔风的后手,末将考虑的总督的计划是扫平交趾城的卧华山山匪,还有将这局势搅乱,便没有再派遣人手追击。而至于卧华山的山匪,梁津几人现在都被我围住了,但我没有贸然进攻。”
“什么?”庞路仿佛有些耳鸣,弱声道:“梁津几人都死了吗?”
吕刑阳微微皱眉,再次道:“梁津、罗湖、林寒、蒙阆、楚泓、姜鸣六人被我围住了,此刻他们逃不出去,但是我没有贸然与他们最后决战,想让他们在饥饿中待几天,到时候我们便不会有太大的损失,毕竟那六人都是武学大师,远不是一般兵士那么好对付的。”
这一句庞路听清楚了,庞路道:“这就好,用困死之法对付,卧华山的那几人都颇有能耐,若是真的想要鱼死网破,没有人能够拦得住他们,恐怕你们几个将领也会死一两个,我庞路为将的最后时间,若是能够保全手下将领多活几个,也不枉我……”
庞路的声音越来越小,吕刑阳微微有些慌乱,连忙爬过去查探,却见庞路摆了摆苍老的手掌,道:“吕刑阳啊,以后能逃多远逃多远,你继承了我的位置,也算是沾染了交趾城的因果,尽管与算是给秋绝立了功,但是他不会放过你的。即便他能够放过你,天下人也不会放过你。”
吕刑阳微微一愣,俯拜,连磕三个响头,但已然是泪眼婆娑:“吕刑阳多谢总督栽培。”
想当年,庞路曾经纵横整个秦王朝,大小战役胜战无数,后来秦皇许其官拜剿匪总督,品阶只在三大兵马大元帅之下,一时间许多官员祝贺,风头无两。
可庞路,他从来不需要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外人以为他是稀罕最后一个方位兵马大元帅的位置,他便在秦皇的使者面前饭斗米、十斤,表示自己这副老躯还有可用之处,但他们却不知道,庞路从始至终想要的只是秦王朝的海晏河清。
之后庞路率兵十万南下,直指交趾山脉,朱盖任先锋,金林任副总督,手下兵将赵最、邓准、李正兴、罗曜华、吕刑阳、孙桡、娄终、狄浪、宿捷、牟玉成、寇修永、逯初、邛乐双,可谓是将最强阵容呈现在了卧华山眼前,只是因为时局之纷乱,他再也不是那百战百胜的将领,最后不得不走到了这一步。羊塔风的玉石俱焚,与庞路其实没有两样,开启这场战争,便意味着庞路千载之后都是罪孽之。
他,活不了。
吕刑阳道:“总督,七星灯都在,从未熄灭,不知你是否可以躲过这次劫难?”
庞路恍惚的精神怔了许久,才道:“七星灯?这只不过是骗其他人的,我可不会这种通天的手段,想要向天地借寿,必须付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