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
这次卸子之后——
陈懿自然哪里都去不得,只能留在天都,按照清算的严重程度,他也是旧党,若是回西岭,那便是任由李长寿鱼肉。
“我留在天都,是为了活命。”
双手紧握茶盏的陈懿,凝视着宁奕,道“李长寿是一个喜好武力的极端好战者……太子之所以会动用他,是因为天都跟东境的局势愈加紧张,若是真产生了摩擦,不动用境内力量的解决办法,是最好的办法。”
宁奕沉吟,想起了太子的几次布局。
灵山。
道宗。
这两大宗,的确是打击东境的最好手段……其中要先割裂灵山跟琉璃山的关系,若不是自己和太子在东土的谈判,确认了佛门不会作为二皇子的后盾,那么想要发动战争,必须要道宗全力以赴。
这就是太子在半年前落子的原因——
“宁先生,如今我已失势。道宗不曾动我,只是因为还未找到合适的替代品罢了。”陈懿甩了甩头发,摘下麻袍的后帽,面色凝重道“李长寿此人并非宽容大量之人,如今我失势了,很可能会牵扯到你。”
宁奕眯起双眼。
他是陈懿是极好的朋友。
在自己弱小之时,陈懿数次帮助过他。
小雨巷解围,是陈懿。
莲花道场求情,是陈懿。
天海楼战役,在立政殿上劝太子破壁垒的,也是陈懿。
这次失势,陈懿身边的许多人都会遭受牵连……
宁奕忽然明白了酒泉子在蜀山对自己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次要见太子,恐怕不容易。
而那个叫李长寿的新任权贵,是太子的棋子,也是太子要试一试自己够不够锋锐的一把刀。
如果不曾在灵山与自己谈了“太平之解”。
那么西岭道宗就是太子刺向东境的刀。
李长寿和自己,在某种意义上都是棋子。
宁奕轻轻啜了口茶水,柔声道“无事,你只需好好休养着。其他的事情,无需操心,我自会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