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阁的女郎,平日里再是彪泼些,也受不住这一通“来日之说”。然她畏羞之余却还是莫名不愿受了此礼,举手想去摘下却被芜宁一把揪住。
“推三阻四的,还不是忧怕这东西会带了什么邪性的宿命?再闹出一场而今的事来?”芜宁倒是难得的好耐性,并不曾为这两个小辈的“不识抬举”生了一点气恼。
“此物若是沾染了邪性,我们何必又要大阴大方地给了你们?只需学我大人公,造些什么奇遇出来,不是更好?”
“既是给我们来日孩儿的,舅母何不到时再亲自给她?”眼见谢郦心窘憋地将要发急,盛为连忙解围。他深谙两人都是爆竹一般的脾性,若一旦“噼啪”作响起来,便是不好收场。
“我们也是想亲自给呀!然却恐时不与我,届时凑合不齐。”东方举呵呵一笑,又对谢郦心道:“不如先戴了回去,让你来日大家看看。若她说是有邪性,再将此物挫骨扬灰也是不迟呐!”
东方夫妇话已至此,盛为两人再要推脱非但无礼更是要有忤逆之嫌。两人对视一眼,便一齐再度拜下,口称“谢过厚赐”。
东方夫妇俩就此挑眉而笑,那得意之色像极了奸计得逞的刁滑之徒,看得盛为两人胆战心惊。
“如此,走罢!”东方举率先起身,还不忘捋了捋青衫上的皱褶。他先看一眼眉头蹙得比大衫上的褶皱还紧密些的刘赫,再看一眼一手抱着莫念、一手牵着盛馥的齐恪,咂了砸嘴,才道,“陛下,殿下,可还能行动自若?”
“朕无妨!”刘赫随口而应,心里已是起了定要问清那玉璋缘由的主意。
“孤无大碍。”纵是身疲骨软,齐恪又焉能在而今怯风怕雨?
“甚好!如此可否请陛下传令下去,令军中各人随行在我等之后,待入了密道便掩起口鼻,只管疾行,其他万事都勿要理会。“
刘赫点了点头。九郎见了便行了一礼自行而走,想来必是前去传令并整肃队列。
“阿卫。”刘赫欲要叫阿卫去捧起那金匣,然只一刹就变了主张,亲自躬身拾起了就捧在了当胸。
“去叫他们取些绳索,并寻两根粗壮的树枝来,要快!”刘赫却又吩咐了阿卫另一事。
“多谢!”齐恪即刻醒悟缘由何在就凭盛馥而今这等浑噩的模样,又要怎生疾行?
“某人有心是有心,然殿下也不需谢他!”芜宁还是不拿正眼瞧了刘赫,“一会只让族中的人抬了即可,不用再劳烦旁人了。”
“殿下也是孱弱了些,若不然背起了自己娘子就走,有心人便生不出事端了来。”
芜宁说话又是尖酸刻薄,一时室内气息有些闷滞,刘赫更是索性旋身而出。
“殿下姑父。”此时莫念忽然将齐恪的衣襟拉了又拉,“原本,原来,只殿下姑父一人在此么?”
莫念此言一出,齐恪、盛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是嗟叹这小儿郎缘何这般“有心、用心”,一个是自我衔恨、怎会将大哥忘了个一干二净。
“莫念啊!”这世上还有何人谁比齐恪更知道这小儿郎不好哄骗,然若要如实以告,又是万万不能.......“你父亲本不在此处,待等我们去到大剑关,想来便可见了。”
齐恪挑了个能屈能伸之说。若可劝得盛远,父子便终能相见。然若劝不得盛远,那便一如既往、只告诉了莫念“你父亲需去处置急务”,将此事再行拖延。
“哦!”小儿郎答应着齐恪,两眼却止不住地要往内室瞟去,“莫念知道了。莫念虽很想拜见父亲,却还能等。”
“莫念当然会见到父亲!”齐恪说着两眼已涩,他使了个眼色给盛为,示意他盛远就在内室避着......
“姑父要扶你嬢嬢起来,莫念先跟了二叔去外面稍候可好?”不得已,齐恪又再诓骗了一回莫念,可那小儿郎听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