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自行在惊云司等了许久,方才见着一身白衣飘飘的玉无望跟一个青衫子俏丽女子走了进来。
听闻当朝长栖公主掌管惊云司,风自行心里已经有了几分计较,知晓这算是自己的堂妹。只是她是皇室宗亲,他断然不能攀了这层关系,只好作揖行礼。
“世子怎么来了”玉无望看定风自行那张满是风霜的面孔,脸上的试探一扫而过。
风自行也不多想,忙道:“父皇母后经年未归,我心里实在是惦记,只是若是一直在双利州等着皇上召见,这事儿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是以这才不请自来。”
他也知道这是何等罪过,登时就低下了脑袋,“还请国师宽宥一二。”
“若是不出意外,下个月初文亲王便能回双利州了。”
“当真”风自行心里一喜,猛然抬起头来。
刚巧见着站在高烛底下的风长栖,娉婷娟好,肌肤胜雪,一张面孔更是娇媚异常。虽说身上只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青衣衫子,可是却叫人甫一见着便心生欢喜,非寻常人等所能比拟一二。
玉无望见他神色呆滞,就这么怔怔地看着风长栖,登时就生出了几分恼恨来,冷咳一声。
风自行被惊到了,又接着说道:“既是如此,我便在耀京城先跟爹娘团聚,一家三口一起回去。”
风长栖一听这话,扯了扯嘴角,“这话说来古怪,”她微微一顿,仿佛是在想着什么,“你擅作主张来耀京城的事儿,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渲染。你还不想着趁着机会溜出去,还想留在耀京城惊云司是保不住你的,你不是个物件儿,可是个大活人啊。”
风长栖说的自然有些道理,只是风自行这么些时候未曾见着自家至亲,很是想念惦记,如何都是不肯走的。
“还请公主、国师帮衬一二。我已经许久未曾见着爹娘,很是惦记。”
都是爹生娘养的,风长栖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也不再难为此人,朝着自家师父瞧了一眼,往前走了三两步,“师父,如何”
“去别苑吧。”玉无望看定风自行,“去文亲王的别苑,只是那里头可没有你想的那样好,很是逼仄狭窄。”
“这算不得什么,”风自行还算是客气,脸上扬起一抹分外感激的笑,“多谢公主,多谢国师。”
这人真会添麻烦。
风长栖扯了扯嘴角,那棺椁的事儿、河房的事儿,桩桩件件都麻烦的很,可是这人倒好,又跑来插了一脚。日后若是他的踪迹被旁人发现了,指不定会扯到惊云司的头上来,到时候可就糟了。
因着一日出了许多事,风长栖也就没想着进宫,准备在惊云司安睡。
可是刚过子时,她就隐隐约约觉着哪里不对。若非是外室睡着司缨,她几乎都要觉着有什么人闯进来了。
她浑身发麻,冷汗直冒。终究还是睡不着,刚转过身子,就看到了一张鬼脸。
风长栖双眼发直,一跃而下,直接跟那“鬼”拉出了三两步的距离。
“谁”
“我。”那人喑哑着嗓子,低低地笑了两声。
在风长栖点燃蜡烛的空当儿,才看出面前的人是谁。
冷幽若!
这人身负重伤,竟然还不消停。
“是你”
“可不就是我么”她低低地咳嗽了一阵,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形如枯槁,看起来也实在是可怜。
风长栖坐在软榻上,远远地看着她。
在烛光底下,风长栖看着她那张姣好的侧脸,眉头轻蹙。
她若非是被人毁了容貌,现如今依旧可以倾国倾城。
倒也可惜的很。
“公主,我快死了。”冷幽若头一回这样示弱,站在风长栖的不远处,隔着一个雕花屏风,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