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进去,怕不是什么容易事儿。
玉无望拐身带着风长栖找到了后门,虽也有两排武士把手,却比不得前门那样森严,并无半个哨塔看守,几人隐了身形,借着高树,迅速没了影儿。
里头大大小小皆是屋宇,或是矜贵,或是普通。
风长栖看了半晌也没看出名堂,正自走着,又听着几声哀嚎。
玉无望心中一凛,迅速找了过去,原是一座地牢,只能看到一处幽深的通途,底下的石阶都布满青苔,看样子已经有些年份了。
风长栖匪夷所思地朝着玉无望看了一眼,又见周遭并无半个看守的人,愈发觉着古怪。
“依着咱们地牢的规矩,里头必定有人看守才是。”
“外头守卫森严,这里头想来也有什么隐秘机关,若非如此,那些人必定一早就冲了出来。”
一行五人悄悄下了石阶。
谁曾想,这石阶冗长十分,大抵有百阶模样。
几人喘息未定,刚落地,又见着底下一堆白骨。这还是借着司缨手里的火折子看清的,风长栖几乎惊叫出声。
在惊云司自然也是见过这些的,可从未有过什么时候一次见了这么些。
风长栖轻咬薄唇,任由玉无望将自己搂在怀中。
“太寻常了。”他轻轻地点了点风长栖的小鼻子,“江湖之中,杀人算不得什么。”
几人又往前走了步,又听着几声哭嚎。循声走去,不多时,就见着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隐在暗处,只能见着一头乌发长发,掩住了整个身子。
听着动静,那人迅速转过面孔。
风长栖接着幽暗的光,只能看到她那双黑乎乎的眼睛,她梗了梗脖子,大着胆子朝着那人看了一眼。
已经上了年纪,怎么也有四十余岁的模样。面容阴冷,看不出半点颜色。
“你们是新来的么”她声音分外喑哑,若非仔细听,根本听不出她在说些什么,“不对,那狗爬儿没送你们进来怎么主动送上门来,找死的”
风长栖见那人老大不客气,也不禁有些动气。
“老前辈说话好歹客气些,什么叫送死来了”
“这可是元子墨的地界儿,你们来,不是来送死是什么”
元子墨
风长栖对这个名号半点不知,玉无望却紧了紧拉着风长栖的那只大掌。
他们本意是追着冷幽若来的,这会儿看来,要把自己送上阎王殿了。若非是为这耀京城的百姓,她断然不会如此连累玉无望,这么一想,心里又多了几分愧怍。
“叨扰了。”玉无望拉着风长栖的小手,刚准备走,又听着那人咳嗽了一声。
“你们若是能救我出去,日后少不得报答你们。”
见那人身子羸弱,看起来也像是没几日活头的模样,风长栖心里又添了一抹同情来。
若是在宫里,这样的女子,算得上是姑姑了。
也不知犯了何事这才被关到了此处,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他们这些人,如何管得
“江湖中事,不好插手。”玉无望婉拒。
几人刚往前路走上几步,又听到后头桀桀几声笑。这会儿听起来,格外刺耳。
“江湖怎么你们是朝廷中人既然来了,可就跟江湖中事有撩拨不开的关系了,若是不想死,也就不该来。元子墨放不过你们的,他可不管你们是江湖中人还是朝廷大官儿。”
听那人出言讽刺,风长栖愈发觉着刺耳。
玉无望也不管那人说了什么,拉着风长栖的手,迅速循着来时的路,出了地牢。
外头只余下火光,前头乱哄哄一片,也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一阵喧哗,夹杂着马儿的嘶鸣声响了起来,一时之间混乱一片。
玉无望将风长栖拉的更加紧了,腾空一跃,隐在高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