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京城市坊之间四通八达,想要藏匿逃匿皆算不得难事。
文亲王在耀京城好歹也待了数年之久,想来对此事也一清二楚,现如今必定也是因为心中憋闷难当,这才借题发挥,出去闹了一通。
“京中多有偷花树之人,在花鸟虫鱼市集变卖,能有不少进账。王妃修剪花树这样精美,那些人见着动心,也是有的。”玉无望说的坦荡。
若是这会儿跑去找那些毁坏花树的贼人,怕是难能。
整个耀京城,也不知有多少个泼皮小子,想要找到他们,谈何容易
“嗯,”文亲王应了一声,“只委屈了我夫人,现如今可算是半点寄托都没了。”
“日后必定能重回封地。”
“皇上将我们夫妻幽禁在这么一个小小别苑之中,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等了这么些时候都无有半点消息,难不成,还要我们继续等下去”
玉无望不好多话,风帝的心思无人能猜度一二,现如今他们也不过就是步步为营,整个惊云司因为死士作祟,皆是惊心不已,哪里有半点法子
“着实可笑,”文亲王冷笑两声,“我何时有过谋逆之心现如今闹到了这个地步,如何对得住我夫人她嫁我,难道就是跟着我一块儿吃苦受罪的不成”
风长栖不吭声。
殊不知,最可怜的乃是宫中女子,整日介都盼着能见皇帝一面,也不管那人心思如何如何,委实卑微。哪里比得上文亲王王妃,享用着自家夫君无上宠爱。
二人安抚好文亲王,又拿着银钱宽慰了那及几家铺子的掌柜,这才消停了几分。
还未走出荣华坊,便见着王妃的马车。
底下的婢女手里都捧着兰花,脸上氤氲着笑意。
听花珑曾说,花以兰为最,幽香韵致极佳,爱花之人,必定难舍兰花。
王妃是个雅致女子,是以样样都好,能亲手修剪花树,必定也能亲为灌溉,珍如拱璧。
刚准备绕着近路回惊云司,二人又见着了一身红衣的冷幽若。
她穿着长巷,背后空无一人,脸上溢出一抹诡异的冷笑,紧紧地盯着风长栖那张玉面。
不过片刻,风长栖才知道那人不在看她。
她速度极快,不过瞬息之间就没了影儿,往耀京城城门口方向去了。
玉无望跟风长栖面面相觑,“咱们跟上去吧”
风长栖虽不知江湖是何等险恶,只是现如今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旦是江湖中人闹到了耀京城,到时候还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百姓伤亡,与其是这样,倒不如身先士卒来的痛快。
玉无望轻轻地捏了捏风长栖的小手。
“危险。”
“有师父反陪着长栖,长栖不怕。”她朝着玉无望笑了笑,二人舍了马车,带着开阳一等,腾空一跃,紧随其后,出了耀京城。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看着日暮四合,他们上了白马山,又在后山那头停了下来,这已经出了耀京城了。
白马山后是玉林山,听闻数十年前有龙气。
这都是经年旧事,风长栖知道的也就只有一星半点,这会儿见那人脚步不断,愈发快了,颇有几分疲惫。
“她好似是赴约的。”玉无望低低地说了一声,“长栖,若是再跟上去,可就踏入江湖之地了。”
风长栖鼓了鼓嘴,“他们来得咱们风国耀京城,咱们为何不能去他们的江湖之地”
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玉无望应了一声,点了点头,挽住了风长栖的小手,脚程又快了几分,匆匆没了影儿。
未曾想到,那人竟然进了一个大寨。
寨门前头站着两排武士,个个手里都拿着刀戟。
穿着清一色的藏蓝衣裳,见着冷幽若,重门洞开,防着她进去了。
上头都有哨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