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居然是佟盛林的外孙,这让尽欢和王大鹏都很惊讶。
徐祖爷在电话里,并没有跟尽欢说佟盛林的具体情况。
如果这个小男孩不是收养,而是跟佟盛林确有血缘关系的话,那他被打倒下放也不奇怪了。
现在这个年月,谁要有点海外关系,都成天心惊胆战的,更别提跟外国人通婚结亲了。
头上明晃晃的“敌特”标签,现成的把柄还不好抓吗?
支书动作很快地给小男孩开了介绍信,然后几个人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农场。
虽然开的是卡车,但陈师傅的架势技术好,夜车开得又快又稳,比早上的中巴车都快,十二点之前,他们顺利到达了医院。
尽欢她们在值班护士的带领下,找到了佟盛林的病房。
病房条件也很简陋,除了病床上的四个病人,剩下的空隙塞满了陪护家属们打的地铺,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
佟盛林的主治医生今晚不值班,早就下班回家了,陪护佟盛林的农场干事也不见人影。
尽欢趁着护士去楼上巡房,垫着脚进入了病房,给昏睡的佟盛林把了脉。
说佟盛林的情况不好都还是委婉说法,尽欢只是稍微一把脉,就能报出一大堆病症来。
五脏六腑,各有各的毛病。
肝上的问题最严重,肉眼都能看到腹水的肚子,把盖在身上的被子顶得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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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的情况也不好,脉象又细又弱,几乎没有一点力,唇舌几乎淡到无色状态,嘴角却有干涸的血丝,显然是前不久咳过血。
好几处陈年没治愈的旧伤,更是在原本就油尽灯枯的身体雪上加霜。
尽欢没回头,都能感觉到小男孩焦灼的视线,正盯着她的后背。
她把佟盛林的手塞回了被子里,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出病房。
“小徐,怎么样?”王大鹏问道。
尽欢轻轻朝他摇了摇头,“我的医术还浅,不好轻易断症,还是等明天问主治医生吧。”
“我姥爷是不是快死了?”男孩眼睛盯着尽欢突然开口。
这还是尽欢第一次听男孩讲话,尽欢还一度怀疑过小男孩说不了话是个哑巴。
毕竟之前在农场没见他说话,路上王大鹏和尽欢跟他说话,他也没应声,只用摇头点头来回应。
可现在他终于开了口,尽欢却没有半点喜气。
尽欢实在不知道怎么告诉一个小孩子,他的亲人命不久矣即将离世的事实。
更何况,这可能还是唯一相依为命的亲人的情况下,这事实太过于残忍。
“我姥爷的病,是不是治疗了了?”男孩执着地问道。
“我不一定能看得准,我们明天再问问你姥爷的医生好不好?”
“你就跟我说实话吧,我能撑得住!”
不知道是不是小男孩皮肤太白的缘故,眼圈一红,就特别明显。
尽欢弯腰,视线跟男孩齐平,“你确定能承受的住吗?”
“能,不管我姥爷的病再严重,我也能撑得住。”男孩挺直了腰杆。
自带锦鲤穿六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