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志,‘毛子’是啥意思我知道,不过他们为什么叫刚那个外国男孩‘二毛子’啊?”尽欢有些不解。
王大鹏压低声音,“现在很多人都不待见老毛子,连带着这些有我们血统的混血小孩也会被欺负。”
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在古代就广为流传。
就更别说这个以成分出身论贵贱的时代了,血统当然也是衡量一个人好坏的重要标准。
尽欢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然后向挂着招牌的大队部走去。
“啥?为什么不能见?”王大鹏惊道。
大队书记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吧嗒吧嗒吸了两口旱烟,才不疾不徐地开口,“老佟病了,瘫床上起不来……”
“起不来?具体是啥病啊?”尽欢急切地问道。
大队书记磕了两下烟斗,“你们这两个同志的脾气,怎么一个比一个急啊?”
“这都病的起不来床了,能不急吗?大爷,您就赶紧告诉我们人在哪里吧?”王大鹏急吼吼地说道。
尽欢真的快被这大都书记给惹急了,佟盛霖现在就是个劳改的坏分子,他的事难道还需要保密兜圈子吗?
大队书记叹气道:“具体是啥病,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应该挺严重,送去镇公社的医院都不收了,直接转道送去了市医院。”
“市里哪个医院?”尽欢急切地问道。
“还哪个医院?市里总共就只有一个医院!”支书翘了翘胡子。
尽欢和王大鹏这下子知道了佟盛林的下落,就迫不及待想往医院赶,可现在的问题是没有交通工具。
王大鹏突然开口道:“大爷,佟老现在情况情急,我们能不能借你们农场的车去一趟市里。”
“不是我不愿意借,农场里正在秋收,车本来就……”支书犹豫着说道,而且他也不好车借给一个陌生人,王大鹏有证件也不好使。
他话还没说完,有个年轻大汉抹着汗突然进门,“张支书,我们买的农具已经到市里了,您给我写个条子,我开车去市里拉回来。”
尽欢和王大鹏对视一眼,这还真是瞌睡碰着枕头。
支书大爷把烟杆别在背后,就开始开介绍信,“那小陈你顺便捎带这两位同志一程。”
“没问题!反正去的时候也是空车,捎带两个人也不费事。”大汉爽快答应。
王大鹏扬着笑脸,“那就谢谢陈同志了,我们俩都会开车,要是你路上开累了,我们也可以替你开一会儿。”
“我开的不是拖拉机,而是大卡车,你确定这姑娘能行?”大汉挑眉看了尽欢一眼,显然不信王大鹏。
王大鹏估计是被沈云旗给洗脑了,夸起尽欢来一点不嘴软,“你别看小徐是个小姑娘,驾驶技术可不是我瞎吹,她统共就学了两个星期的车,就满分通过了驾考拿到了本儿。”
“厉害啊姑娘!”大汉竖起了拇指,“我当年考本儿算是快的,还花了大半年呢,跟你可没法比。”
尽欢落落大方地说道:“你太谦虚了,你花半年靠驾照,那是因为考试流程就是那么安排的,不像我们,三门考试一天拉通就能考完。”
几个人正说着话,门口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进来。”张支书写着介绍信头也没抬。
从门口走进来的,正是刚在大路上,差点把尽欢撞了的混血小男孩。
“又来问你姥爷的情况的?”支书问道。
小男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两位同志也是为了你姥爷的来的,现在要去市里看你姥爷,刚好你跟着他们一起去一趟吧。”支书想了想说道。
小男孩点头,仍旧没有说话。
这混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