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瑟缩的躲在一旁不敢上前。等唐氏发疯的差不多了,芝容才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搀扶起唐氏说道:“姨娘这是何必,眼下不过只是一时的困境。老爷既然还将你留在府里,那就是留了情分,你还是白家的姨娘。”
唐氏紧紧攥着芝容的手,惊慌失措的哭着道:“可是、可是我的梓涵……”
虽说当初她对这个女儿并不期待,甚至隐隐有些怨愤,若非为了生这个女儿她又何至于失宠沦落成这般。
可说一千道一万,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怎么能不疼。况且到了如今这般境地,女儿是她唯一的依靠和念想了。
芝容眸中寒光一闪而逝,她边扶着唐氏往回走,边柔声宽慰道:“三小姐到底是姨娘肚子里出来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着,母女情分是断不了的。但你若是实在思女心切,倒也不是没有法子。”
唐氏顿时如同有了主心骨,忙道:“芝容,我就知道你有法子,快说该怎么办?”
芝容将唐氏扶到梳妆台前坐下,替她打理散乱下来的鬓发。她从镜中看着六神无主的唐氏,自己却隐在唐氏身后看不清神色。
芝容的声音轻柔缓慢,让人听着便不由定下心来,她不疾不徐道:“夫人看着刚硬实则却是个心软的,从前姨娘对夫人百般讨好,此次虽然功亏一篑,但夫人既然没暗中给揽月院使绊子,就说明夫人没将这些放在心上。
姨娘不妨从夫人这里下手,只要你低头认个错,当着夫人的面哭一哭她必定会心软。只要夫人开口,想必老爷也不会再说什么。”
唐氏听着心动,却又愁道:“可我如今被禁足在院子里,哪里见得到夫人?”
芝容道:“这个姨娘不必担心,奴婢想法子让人给夫人传个口信,务必让夫人来揽月院一趟。只要夫人肯来,事情就算成了一半了。”
昭合院里也是一片混乱,不知是否与母亲心有灵犀,三小姐被从揽月院抱出来后就一直哭闹不止,吵得人一个头两个大。
好在这孩子从前常被唐氏抱来跟齐氏亲近,大约是会认人了,到了齐氏怀里才算是哄乖了。只是齐氏大病初愈,实在是有心无力。
白嫣然见这相差甚多的妹妹一双眼睛生的实在漂亮,便试着抱到了自己怀里。不想那孩子到了白嫣然怀里也不哭闹,哄了一会儿竟安稳睡着了。
一众丫头婆子都松了口气,白嫣然叫人把孩子抱下去安顿了,齐氏叹道:“孩子还这么小就要和生母分离,也实在是可怜。”
白嫣然知道母亲心软,说道:“唐氏心术不正,三妹养在她身边难保不会被带坏了。母亲素来疼爱三妹,想必也不会亏待了她。”
齐氏点头道:“这是自然。”
母女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下人进来问要在哪里用膳,白嫣然问一旁的邹妈妈:“都这个时辰了,户部大约是忙不过来,父亲也就罢了,怎么哥哥也还未回来?”
翰林院是皇上私设,白博仁领的又是个闲散差事,按说这会儿早该回来了。
邹氏看了一眼齐氏欲言又止,斟酌道:“许氏近来有什么差事在忙,少爷这些日子回来的都晚。”
这些日子齐氏病着,这些琐碎事情邹妈妈便没告诉齐氏怕不利于养病。白嫣然想起前日哥哥异样的言行,大约也猜出了是怎么回事,便没有再多问。
心中有所牵挂,白嫣然也不好留宿,看天色渐晚便回去了。
在街角正好撞上白家的马车,白嫣然掀开窗帘,两车擦肩而过时她看到马车里白博仁憔悴的面容和恍惚的神色。
想到灵希,白嫣然也不禁心下黯然,不知季凌云若是知道此事又会怎样伤心。可眼下季凌云又在何处?
远在千里之外的月河镇上,季凌云正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韩大夫说的不错,他是个习武之人身强体健,身上的伤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