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道。
“三谢皇上,是为让宴郎保住唯一的血脉。”
盛熙颜轻轻拿起一根长针,“这一针会有一点点疼,皇上忍着点。”
玄翎道:“刚才夫人明明说过不会疼。”
莺莺婉转之音,“臣妇若是说疼,会让病人担心,一紧张会影响施针效果。但臣妇知道皇上英明神武,必然处变不惊。”
她下针间带出淡淡的香气,是一种不熟悉的,魅惑人的香气,带着危险,这危险来自于很容易让人沉醉。
莺莺细语,娓娓道来,“世子无所出,要抢将将去抚养,皇上说说,这和强盗行为有何区别?”
她的话语带着控诉,却带着一股媚态的诉说,化为带着上翘的钩,娇嫃的让人无法说她无理。
玄翎还从未见人敢在他面前编排其他人,尤其是她的婆家,淑妃的娘家。
“此是三谢?齐夫人料想朕会管此事?”帝王的口吻带着捉摸不透。
她先谢,而后他就非管不可了?
盛熙颜之所以敢开口,在于齐宴曾经告诉她,当今皇上和皇太后并不是亲母子,是自小被皇太后要过来抚养的。
那么他一定能够感同身受,母子分离的痛苦,这是盛熙颜的斗胆希翼。
扎了七八根针,殿内一片寂静。
“皇上歇一会儿吧。”
盛熙颜自说自话打开了复杂的龙袍衣领,酥手放在脖颈下按摩他的肩颈和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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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翎心中一惊,罢了,她是把朕当做普通病患,不然不会如此淡定。
她的手如凝脂般细滑,轻盈而又柔美。
指腹的娇嫩触在他的脖子上,如细腻的丝绸拂过。
又像在他的皮肤上跳舞,令人沉醉,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
玄翎头脑放松下来,慢悠悠的睡着了。
一炷香的时间,盛熙颜都在极力思考到底如何说服皇帝,齐宴曾说过天子素来对女色寡淡,美人计能奏效的可能性略低。
但她对自己的容貌是有自信的,皇帝能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叫她来养心殿,足以说明,他和齐宴深厚的君臣之意,或许其中还带点对她的好奇。
一个男人一旦对女人开始好奇,就会发生很多种可能性。
看了眼紫檀木案台上的沙漏,盛熙颜跪端正,要取玄翎头上的金针,却被帝王警觉的一把抓住手。
他的手很大满是力气,如钳子般,捏得盛熙颜手疼得蹙眉,一冷一热的肌肤相触碰穿过二人的胸中。
她用另一只手轻抚玄翎的鬓角发丝,绵言细语,带着微糯,“皇上别紧张,是该拔针了。”
玄翎松开手,一抹柔软滑腻从手心里滑走。
“朕的头确实松快许多。”
盛熙颜收走所有金针,动作故意很慢很慢。
长指又深入乌黑的长发里,酥柔道:“皇上稍等,臣妇把皇上的金冠束好。”
玄翎整个人像被江南最缠,最绵,最软的风萦绕包裹,一时之间心底生出异样的感觉。
束好了九龙金冠,那股淡淡的幽香似乎还停留在了帝王的发丝上。
“好了。”盛熙颜收回手。
玄翎缓缓坐起来,回头见她垂首跪着,似有所思。
盛熙颜想刚才天子没有答应自己的请求,那他管的可能性有几分?
鄂王府势力大,普天之下能帮她守住儿子的唯有眼前的九五之尊。
却听他问,“齐夫人熏的什么香?”
啊?盛熙颜拉回胡思乱想,恭敬道:“回皇上的话,是晚香玉。”
“晚香玉,夜晚芳香更浓,又名月下香。很适合你,媚儿不妖,香而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