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义愤填膺,仿佛下一秒就能跳到我爸脸上批判一般“咦”了一声:“啧啧啧,老牛吃嫩草,我跟你说我简直看不下去!太过分了!”
而我神色平静,呼吸平稳:“侯叔叔,文素姨比你小七岁。”
老侯立马变了脸色,心虚的往旁边看了看,最终破防:“诶你臭丫头你管那么宽呢,我说你爸就说呗你提醒我这个干嘛。”
“你也知道你说的是我爸呀。”我又气又笑。
“行了行了别说我了,当年因为这个事老爷子已经给我骂的狗血淋头了。”侯叔叔哭丧个脸:“得了,本来想挑拨一下你们父女关系,为我儿子报仇雪恨,你知道你订婚那天他哭了多久嘛!谁知道还自损一千了。不跟你玩了,我老婆应该快出来了,小姑娘家家的一个人不安全,我找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侯叔叔,我爸派人在楼下等着我了。”我赶忙起身,但刚想要从包里拿粉底收拾一下不让老傅的人看出端倪又被侯叔叔打断。
“拉倒吧,人都让我赶出去了。”
“啊?”
侯叔叔很无辜的摆了摆手:“谁知道你在这里啊,我以为他老了老了想起来联系我老婆了呢,看不顺眼就给送走了。”
“那……好吧。”我哭笑不得。
下楼的时候听到响动,我又回过头看看,果然是文素姨从手术室出来,侯叔叔便围着她转圈去了,这副样子还真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只是不明白,为何如此这般还是会分开,感情真的是个很难判断的东西。
回家的路上霓虹灯闪烁,临江的夜晚也是静不下来的,不过最让我安心的是这些闪着光芒的大楼中一半印着我们傅家的标志。
想来我重生半年做了这许些事,其中一定是冤屈和愤懑,但我并不在意别人打我家的主意是怎样百般无奈的,我的家、我的家人又何尝不无辜?所以就算是真的问心有愧,我也不后悔。
到家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多钟了,家里的灯大多都灭了,想着大家都睡觉了我便也蹑手蹑脚的换鞋进门,直到回想起来才觉得可笑。
刚听侯叔叔提起郑琳佯,又想起来她说想我叫我去看她的事情,我都有点儿傻了,我忘了傅家的院子有多大,而且还是隔音的,我就算在这里大吼大叫也不会有人听得到的,于是放松了,把外套挂在门口的架子上准备回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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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突然一个人影闪过。
我来不及出声,被一个宽大的怀抱紧紧勒住,一双大手在我后背极其用力的抚动着,那种感觉是又爱又恨,舍不得下手却又不忍放过。
我吓了一跳,刚要问询又被这个人空幽幽的泪泣打断。
“时时,我知道是你,是你做的,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狠心,真不知道在将来这是好是坏……”
“小叔!”
我心里一惊,顿时心口所有的一切都被堵住,没有其他的声响,在寂静的黑夜中,心跳声极其显眼。
咚,咚,咚。
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敲碎了,而我也是真的害怕。
一瞬间回忆就涌上来,小叔这些年来对我再好,再给我诸多偏爱也不能让我忘记,当河水没过鼻腔、双眼,我一遍遍的呼救,而他在一旁的船只上矛盾的看着我的样子,直到我将近昏厥才猛地把我拉上去。
那一刻哪怕我已明知了陆茵茵根本就是个替死鬼而他才是真凶我也只能抱紧他,泪如雨下的告诉老傅:“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小叔救了我。”
“对不起、对不起……”这次我也紧紧抱住他,泪水潸然却不管怎样他都是冰冷的,眼神同当初看着我在河水里扑腾的一样矛盾。
杀不杀?救不救?
我只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