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像童养媳?小丈夫大媳妇,这功能不配套呀!” 李瑞芹低着头,泪水下来了。 “别介,妹妹,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呀!呀呀!孟姜女哭长城,长城倒得唏哩哗啦,你这哭的是哪一出?他上学去了!暂时还不能为你强出头,你大的衣服找到没?那就是个混世魔王,早早晚晚,局子里有块地方,是给备的!” “李队长这是干吗?给人上眼药?”李建彬直起腰,笑笑。 “舌头跟牙齿之间还犯戗,自个儿牙咬自己舌头,都没地说理去,你想当小木叉?两头挑?你还不如法海呢!你是不是打算趁风扬场,下雨和泥,捞点儿额外好处?李建武,你一直表扬的李子北,这回可算给你争脸了,要刀劈李建放,能耐不?这是杀人犯的标配呀,嗜血亢奋,林兰香,你养个好儿子,我得恭喜你!” “李宜忠,你狗日的咋没大没小,没老没少?你喊李建太、小脚二大呢也直呼其名,你狗日的整天歪嘴笑话人,笑话人不如人,你家祖祖辈辈老盆!李宜忠,这种话不好说的,别看你家现在开枝散叶,人丁如此兴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衰败得不成个样子,大家都是俗人,不如意常有七八九,谁也没长千年眼,看不透事实!”李建武拿这个人没办法。 “李建武,从今天起,给我好好改造,虚心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贾一茜嫁了,贾一滦如风吹一般长,人比人恼死人,同为一娘生,咋就区别这样大?不仅不识字,连人也长得木木笨笨的,不好看不讲,还是个翘嘴头子,这一年,她17虚岁,有些肥胖,这在那个时代,几乎是不可能的,不像个少女,倒像是谁家的婆娘,很长时间,和李本华一个德行,不招人待见。这种女人像是没心没肺,整天不知愁滋味,贾云金虽然不喜欢这个闺女,也没有办法阻止她横生长,天生的干活料,整天跟生产队那些人混一起,不喊疲倦不叫累,贾云金干瘦干瘦的,眼睛蹲壳埌,贾一茜算是舍了,三弟知道张金梁厚重,兄弟俩多次蹲汪南沿树下,反反复复讨论过这事,最终听了三弟的话。 贾一联是贾云金长子,这孩子照他长,高高瘦瘦的,像家门口的白杨,又高又细,这个孩子天生爱读书,十五岁已经考入淮水专区师范,这是他贾云金的骄傲,这一点,贾姓人是盖过李姓人的,总有一团火,在贾云金心中点燃。 贾一营虽12岁,却木木笨笨的,虽还在上学,终是废料,语文和数学没有考过70分,在农中里混。 贾云金正在床上睡,冷不丁就觉着全身寒沙沙的,一个激凌,就打了多个冷颤,筛子一样过滤起自己几个孩子,这是怎么啦?打过冷颤之后,伸头从小窗户看见满天繁星,如爆米花炸裂,似乎有个黑影站在那儿,“谁?谁在哪儿?”他把马灯拧捻亮了,昏黄的灯光就铺得一屋,马上坐起来,想起去看个究竟,心就拧巴地疼,怎么可能?他甩甩头,努力回忆一下,那个黑影怎么那么眼熟?呀~!呀呀~!怎么会是他?他不是死了吗?心就提到嗓子眼,生产队后院他怎么也住有十好几年了,这会儿出这种幺蛾子,这是一种昭示吗?李默海的死,与他可是没有一毛钱关系,这个套是三弟的杰作,王八没逮着,却网住李默海这条小泥鳅,他虽笃定人是车西洋杀的,但在关键时刻,经得住考验,咬紧牙关,没出一个字,是李默海怪罪他了?这些年就这么稀里糊涂过来了,那些散在李默海身前身后的豆子,就是铁证呀,这个楞头青,死于自己无知呀!你说说与你有什么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这是干嘛呀?上赶着送命?不待这样的,每每想到这样,贾云金都能惊出一身冷汗,鸡才叫头遍,贾云金越是努力想睡,却睡不着,夜像水无声流着,贾云龙这些年究竟是怎么啦?官是越做越小,捧红了张金梁,这小子日后怎么样,谁也不知道,竟然落李金亮后面,刘子凡还在边上靠着?这上面究竟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