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三爷并未理会她的话,直直地带着妻子及子女跪在老侯爷与侯夫人面前,“儿子拜见父亲,拜见母亲。”
不光他如此,三奶奶傅氏自是与子女一道儿跪在老侯爷与侯夫人面前。
老侯爷瞧着这三子,神情若有所思,“都起来吧,跪着作甚?”
袁三爷并未起,而是看向了侯夫人,殷勤地问道“老太太这些年身子可好?儿子听闻老太太月初受过一场风寒,现在好些了吗?”
侯夫人往他们一家子脸上看过去,见得袁澄娘在老三家身后,不耐烦地挥挥手,“好着呢,都好着呢,五娘呢,快让五娘到我面前来,我要好好儿地看看五娘。”
袁澄娘进来时还披着斗篷,这会儿她直起身子,将斗篷上的帽子拿开,露出一张叫人惊艳的脸庞来,朝着侯夫人再次盈盈下拜,“五娘拜见祖母。”
侯夫人看向她的脸,果然如何氏一般,又比何氏的颜色还要好些,又思及被她关着的三娘,看她也就不怎么顺眼了。见她有礼的样子,心下就有些不喜,“这规矩都是谁教的?我是你祖母,如何就这么多礼起来?”
袁澄娘哪里还跪得住,起了来,就拽住了人家的胳膊,欢喜道“祖母,五娘回来了,您高不高兴?”
也就她才能让侯夫人高兴起来,这不侯夫人满脸的笑意,当着众饶面自是迭声连连道“可回来了,可回来了,你这坏姑娘,这么些年连个信都不给我,叫我儿地念着你?”
袁澄娘手里的帕子不经意地往眼睛擦过,便适时地湿了眼睛,“祖母,孙女忍着不给您写信,就想着没这么快到您的身边,让祖母您看着冰冷冷的信件,还不如待我亲自到您的面前呢。祖母,孙女回来了,您高兴吗?”
侯夫人能不高兴?
她生平最疼这个五孙女,不光忠勇侯府里知道,便是外面的人也知道她最疼三房的孙女,少不了称她一声“慈爱”,她的手颤抖地拍着袁澄娘的背,“高兴,高兴,非常的高兴。”她着话,连嘴唇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乍见到她,非常的激动。
二奶奶杨氏素来不待见这袁澄娘,想着这袁澄娘不光有何氏留下的嫁妆,还有个有出息的亲爹,她女儿呢,明明身份比袁澄娘高了一截,却要为那不要脸的庶女顶缸。她的嫁妆这些年都快用完了,倾尽全力也没能给女儿准备多些嫁妆,让她心里着实烦躁,见着袁澄娘在姑母面前装痴卖乖,她就不乐意见了。“姑母您多年不见五娘,这会儿见着了,只是五娘都要及笄了,这亲事可定了没?别不是让三叔定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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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回京,自是要父慈子孝一番,二奶奶杨氏不是不懂这个理儿,她如今见谁都不耐烦,心里头似裹着一层火苗,谁一点就能熊熊燃烧起来。
四姑娘袁芯娘此时在家里绣嫁衣,女红也不是她强项,但嫁衣上总是绣几针来彰显是新娘的女红,大面儿还是丫鬟儿给绣。她没在,谁也没能去劝一下二奶奶杨氏,这杨氏的脾气一上来就专爱挑刺儿。
侯夫人听不得杨氏这口气,到是觉得杨氏的话极为中听,将早就高出她的揽在身前,眼神含笑地看向三儿媳傅氏,“也不知老三家的是不是给我们五娘亲事了?五娘,可是给你了亲事了?”
三奶奶傅氏这都还未坐热呢,就被挑起这事来,她到是刚要回答“没颖,到是袁三爷先起了来,朝侯夫人恭敬地回道“儿子还有事差点给忘了,子沾这孩子人品相貌都好,五娘若与他结亲,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老侯爷虽是因着二儿媳杨氏的话略皱眉头,却因老三的话而松了眉头,将老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也到底有了些不一样的看法,这老三出去历练过了果然是不一样了。他素日里向来不把这老三放在眼里,老三居然出要与蒋家结亲的事,让他稍一怔。
他盯着这老三,“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