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有怎知自己会有胜机?”那已经化作冰块的水潭里,声音更是冷冽。
“我就是知道!”白袍青年也微微一哂:“这人心变幻,最是难测,可却大体都是不患贫而患不均。哪怕再怎么禁锢,再怎么愚弄,又有何用?那些人逆人心而为,怎可能不与人道大势越走越远?那中央云陆的十几代王朝,往往不过几百年而终。而那儒家,更是数百年一鼎盛数百年一杀劫的轮回,从无变化。东荒界域,不知多少生民,因这战乱而死,流离失所,人心沦丧。”
说的这里时,白袍青年的神情,似乎是越来越气愤,很是愤然状:“上古诸圣,或是武道强者,或是玄术师巅峰。如今却被那些后人肆意曲解。使现今的儒修,大半手无搏鸡之力,只靠什么浩然正气苟存一隅,生死握于人间君主的指掌之间,沦为走狗,还谈什么垂拱而治?”
把衣领猛地扯开衣领:“我昔年行事,只稍微出格刚正一点的人,就又被视为酷吏,非要死命的扳倒骂臭才肯干休。那儒家治世,每过百年,就贪腐丛生,乱兆频显。那儒家诸生,却偏偏是束手无策。偏还来指责我师尊,乃是邪说外道,真是恬不知耻——”
那水潭之内,一时是寂静无声。似乎被青年的浩然正气,彻底震住。
而白袍青年,却又转而一笑:“好好的下着棋,说这些做什么。我难得过来陪你一次。这些事情,都与你无关——”
良久之后,那水潭里的声音,才一声轻哼,也应了一子。
白袍青年见状,先是一怔。片刻之后,竟是目露笑意:“果然不继续斗下去,又怎知自己最后,到底是输是赢。若方才认输了,又何曾会想到,你会如此大意,露出这么大的破绽?就连我这个臭棋篓子,也看到反败为胜之机呢——”
那水潭之中,又是一阵寂静。不过正当那青年,正将一枚黑棋执在手中。忽的又心中微动,信手往外一招。
此地数百里外,立时一道符影疾飞而至。白袍青年,立时神情一怔,将之招入手中。仅仅片刻之后,就是眉头微蹙。既是惊喜,又是发愁。
“这发符之人,可是你那位得了圣境金丹的后辈?”
那水潭之内的声音,似乎已认定了就是如此。不等青年答话,就转为好奇道:“到底是何事,令你心神如此动荡?”
那青年并不答话,思忖了许久,才蓦地把手一握,手中的符立时化尘而散。哭丧着脸道:“确是湘婷,她最近寻到了一个好苗子。如今十七岁,剑道通灵,通天初期,夜游境玄术师。”
“只是如此?”女声明显有些不解,似乎这个年纪,这等样的成就。在她眼前,仍旧是不值一提一般。
“玄武同修,十七岁能有这个成就,只能算是不错。倒是剑道通灵,此子确是开天以来第一人。可也不至于,把你这苍生道座尊惊动。由那太元宗现任宗主出面,收为嫡传弟子既可,毕竟你如今,已不在东荒天龙帝国。”
白袍青年,却微微一叹,很是无奈:“可要是这人,是生来天人之障,兼且天狐后裔呢?”
那水潭之内,果然是一声惊咦,显得是惊异无比。水面之上,也浮出一个雪白色的龙头。虽是庞大,可那模样,却偏又莫名的显的有些可爱。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愕然望着那棋盘地面。
“这世间,居然还有这等样的奇人?修炼到了这个境界,居然还没死掉,真是奇怪。若说他是太古预言中的那位转世神皇,气运却也不该如此之差,几大修行之障,凑在了一处。可要说他不是,这等样的天资,实在是罕世未有。足可继承你们苍生道衣钵。你不是一直为道统传续而烦恼?这是喜事才对,为何如此为难?对了,记得我还欠你一个人情。你与我也算相交多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这次我都可助你一臂之力。”
那白袍青年,却没半分喜意,微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