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蓝怀抱着罗裙,手指冲着身后头的屏风,指了指。
“王爷,我家姐……”沐浴呢。
“出去!”
容璟冷峻的脸庞上,已然覆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两瓣润泽的薄唇中,冷冷吐出两个字。
话音落下的瞬间,青蓝就觉得整个人被一阵狂风拽了一下,壮实的身板完全不受控制地踉跄着跌出了房间。
青蓝连忙转身,要重新冲进屋子。
结果,房门“砰”的一声,直接被合上了。
青蓝抱着罗裙,在屋子外面急得团团转,怎么办呀?姐还在浴桶里泡着呢,什么衣服都没穿,万一王爷兽性大发……
屋子里。
云舒浅身体缩在浴桶里,头顶上被一片阴影遮住,仰头间,就看到男人黑着脸,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那阴鸷的目光里,透着如刀子般锐利的锋芒,仿佛要将她硬生生地凌迟。
“咕~~”云舒浅偷咽了一口口水,将搭在浴桶旁边的两条藕臂,不动声色地放入水中。
此时,浮在水面上的五颜六色花瓣,将她脖子以下的部位,基本遮挡得七七八八。
云舒浅杏眸眨巴着,大方地迎上男人的目光。
这妖孽男人连基本礼数都不顾了,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这种时候,不不错,不做不错。
氤氲的热气缓缓升腾,缭绕在二人之间。
容璟凤眸微眯,隔着雾气,将女人的动作一丝不差地看在眼里。
古井无波的眸底,掠过一抹意味的光芒,冷哼出声:“不知廉耻!”
冰渣子般的话,掷地有声,听得云舒浅只觉的刺耳,耶呵,这男人突然发疯找上门来,就是故意来骂她,找心理平衡的?
云舒浅的倔脾气有些上来了,不由仰着脖子道:“王爷,您这话得没道理了。”
“臣女在自己的寝房里,让自己的丫鬟侍奉沐浴,有什么问题吗?”
“反倒是王爷,您不请自来,到底谁不知廉耻?”
若是她的问题,不带一句辩驳的,就像她在那个月黑风高夜,对美男犯下的深重罪孽,如今已经自食恶果,肚子里怀上了对方的种。
眼看着肚皮一天天的有动静,心理和生理都是双重煎熬,但她没有任何一句怨言。
自己选的路,哭着,跪着,都要走下去。
可若不是她的问题,平白无故的锅,她绝对不背!
容璟凤眸危险地眯起,掩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隐忍着出声;“伶牙俐齿,本王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本王问你,颜一的伤,是不是你做的?”
这女人最好抵赖到底,否则……
“没错,就是臣女做的。”云舒浅大方地回应,原来这男人已经知道青蓝把颜一伤得不轻的事情了。
那这男人来得巧了,她正要找机会聊这事,索性就趁机把青蓝和颜一的婚事提出来。
要是动作够快的话,不定,还能赶在她跑路前,把青蓝的终身大事给办妥喽。
“咔!”
突然,被容璟踩在脚下的云石地面,裂开了一条手指般粗的缝隙。
屋子里的气温骤降,容璟周身不停地释放着冷冽的气势,脸上阴云密布,仿佛一场暴风雨要来临。
他深邃的眼眸里,涌动着异常的情绪,这女人居然承认了!她怎么敢!
此时,浮在水面上的花瓣就像被人用手刻意拨开,不受控制地朝着四周飘零而去。
云舒浅脊背梆硬地靠在浴桶壁上,目光落在被搅乱的水面,暗惊:不好,这男人要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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