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在偌大的禅达开始晃悠了起来——禅达真的是个不大的地方,一波波的溃兵已经夺走了当地百姓对英雄敬仰、对溃兵同情的权利,孟连副没羞没躁的乞讨了一圈,也没有讨来一口吃的。
当人在饥饿的时候,什么都是可以丢弃的。
于是孟连副又一次丢弃了自己的自尊,在乞讨无果后,抢走了妇人身后的食物,然后和夏天熟练的夺门跑路,在鸡飞狗跳中,两人分兵跑路。
我跑的很快,像四条腿的狗一样在跑,生怕被后面的人追上来,我不怕被揍,可怕那些人绝望的哭嚎,每个人都有为自己吃饭而奋斗或者搏命的权利,我们有,他们也有——只是,我们应该是他们的保护者,但事实却是,为了一口吃的,我们在从他们的嘴里抢食。
身后没了追兵,可夏天还在跑,一直的跑,直到他跑的实在跑不动以后,他就睡倒在了地上,绝望的看着蓝天。
泪水大片大片的从夏天的眼中滚落了下来。
为什么啊?
夏天想质问,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我在想,我不该这么卑微的活下去的,哪怕是死,也不该这么样的,或者,我应该去找日本人,用最激昂的态度,获得一个英雄的下场——那样,总比这样像流浪狗一样可怜的好啊!
就在夏天为自己臆想一个壮烈死法的时候,一个怯生生满是川味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哎,你么啥子事吧?”
夏天回头,看到是一个清秀的妹子,他第一反应就是装作不经意间抹去了眼泪,下意识换上了之前和孟副连在一起搞吃的时候的谦卑和可怜,但紧接着又将其隐藏起来,变成了面无表情。
“没事,你……你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