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着从恶霸手里抢食,也不要试着去相信其他人——他们只会在关键时候把你当做替罪羊丢出去。”
夏天点头,表示自己不会逞强——没多久,他就见识到了迷龙的野蛮和彪悍,一个溃兵讨好的和迷龙试图去谈判,而谈判的本质就是空手套白狼,迷龙很快就翻了脸,一顿老拳就挥了下来,谈判的溃兵往人群中跑试图引来援兵,但所到之处,所有的溃兵退避三舍,连和迷龙照面的勇气都没有。
溃兵跑不动了,成为了迷龙拳头下瑟瑟发抖的可怜虫,迷龙揍得很凶,凶到就是往死里在打。
“不要打了么,再打会打死人的。”很轻的劝架声响起,夏天诧异的望去,才发现出声的是那个少校——少校的声音很轻,轻的就像是在说悄悄话,隔着这么远又很轻的劝架声惊了很多的溃兵,溃兵们纷纷望了过去,出声的少校却坐立不安了起来,像个羞羞答答的娘们。
夏天想笑,随即却哑了声,他那一刻想自己,有什么脸笑人家?
迷龙还在揍着这个不知死活的溃兵,周围是冷漠的目光,终于,夏天像一个白痴加傻瓜一样吼了起来“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暴怒中的迷龙像一头饿狼一样望向了喊出声来的夏天,就在夏天以为他会像个地痞流氓一样迁怒耍威风的时候,迷龙却停下了挥动的拳头,大声的咒骂
“打死你个杂碎!你是不很能耐吗?你不是很能作威作福吗?你不是官威重的很吗?你瞅瞅你现在的样子,你就是一只死狗!明白吗?你现在就是一只死狗!你凭什么和老子谈判?李乌拉,你特么还有什么脸和老子谈判?”
夏天看得出来,迷龙是真的愤怒的在质问,不是那种立威是的的杀鸡骇猴,显然两人间有不得不说的故事,而在溃兵中,这种不得不说的故事,往往很残酷。
迷龙气汹汹的放过了打的半死的溃兵,又回到了自己的躺椅上,而还没有走的郝兽医,则晃悠悠的上前,检查着似乎被打死的家伙,最后嘟囔了一声,将其不管不顾,看样子这人,并没有达到进他伤兵营的要求。
一场短暂的单方面猛揍的结束,让这里又恢复了平静和绝望,有溃兵的叫声响起“饿了,饿了啊……”
“肚子饿了能折磨我们,我们饿了怎么办?折磨谁去?”
“折腾官老爷去。”
“官老爷找不到影了,倒是老天爷一眼就能找到,老天爷赏个脸,给丢点馅饼吃呗。”
溃兵们麻木且阿q的说着,有人因为饥饿,不得不离开了院子,去外面找食,很久后,他们就陆陆续续的回来,绝大多数的人鼻青脸肿的回来,只有少几个人,能露出一丝肚子里垫了食物的幸福感。
少校也回来了,没有鼻青脸肿,也没有填了肚子的幸福感,只有羞愧、尴尬和讪讪,但很快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这一次他带着坚定了半天的念头,朝其他人说“我们……我们不能这么下去……我们要团结,我们要……”
“团结就有饭吃吗?”
“团结能当饭吃吗?”
几句话就杠的少校没了下文,坚定的念头也因此烟消云散。
肚子再一次熟练的呱呱响了起来,路上找到的吃的填过的肚子又抗议了起来,夏天摸着肚子,轻声对孟连副说“我饿了。”
他和孟连副相互依偎着熬过了二十天,最大的功劳是孟连副能用各种方式找到吃的——为了混一口的,孟连副甚至夺走了夏天用燃烧瓶毁掉了一辆坦克的功劳,将这件功劳按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次又一次的用卖惨或者卖弄的方式,去获取食物。
夏天也像是忘了自己有这功劳一样,因为他明白,这功劳对自己来说,换不来一小块干巴巴的馒头,可在孟连副的手里,却能换来食物。
“走吧,我们去搞吃的。”孟连副示意自己的拐杖扶好自己,两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