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没有了阳光。
在黑暗中独行的孩子是很容易生病的,再加上一个不太把她当回事的父亲,她怎么可能不病入膏肓呢。
直到她生下儿子,她才可以毫无自卑心理的告诉他老子,他那些女人和鸡别无二致,十几年的憎恨和委屈似乎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孩子姓什么其实无所谓,孩子的父亲是谁也无所谓,但只要是个带把的并且不姓慕容就可以了。
她那些姐姐妹妹看见自己老子都如同老鼠见了猫,大气都不敢出,她也怕,可她敢和自己的老子杭浙的土皇帝作对,连死都不怕何必怕自己的老子呢?
当初她老子要把那个姓赵的宰了,她就说那是我男人你凭什么宰?
她老子不让她把孩子生下来,说她丢人现眼,她就偏偏要生下来,因为当时她就是为了要生孩子才把赵青山抓来的。
她早就想好了,如果是个女儿她会亲手掐死然后自己陪葬。
可是很不巧,她偏偏生了个儿子,这场持续了几年的父女之间的战役她头一次获得了巨大胜利,所以她要活着,而且要比那几个趋炎附势的女人都活得痛快。
这就是她的人生目标。
除此之外就是别做像她母亲那样有眼无珠的女人,也别遇到一个像她老子一样人面兽心的男人。
慕容常平是头冷血的老虎,别说生人勿进,真惹恼了他亲生骨肉他都能亲手淹死,这一点他所有的女儿都相信。
因为她某个妹妹就差点死于一颗子弹,昏迷了一个星期才醒过来,到现在脑子都有点失常。
所以她的男人就一定不能是这样的人,冷血老虎看不起她的男人,她不能自己也看不起,即使是个块朽木她也得雕琢成艺术品。
这也是儿子取名“飞云”的缘由。
儿子入睡后,女人出房间打了一个电话。
连她老子都不知道,几个月才向主人主动打一次电话的鬣狗,私下一直都和她有联系,她那几个妹妹的家里同样都有人是她的眼线。
保姆、妹妹的小白脸男朋友、甚至是给她老子带绿帽子的姨娘的姘头。
她确实是这个家庭中最不受人待见的存在。
七岁的妹妹都鄙视她没有妈妈,可除了当事人她的老子,没谁知道从十二岁开始,她每年的零花钱至少是八位数,这些钱是怎么用的也只有她老子才清楚几分。
今年她有多少零花钱?她没去计算过,她只记得她名下最大的三笔投资已经超过两个亿了。
“他把许沉鱼弄上床了?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件事情你跟慕容常平汇报过没有?”女人冷笑着说道。
察觉到“狗改不了吃屎”这样的形容好像把自己给坑进去了,女人自嘲一笑,习惯性的去掏口袋,却忘了自己已经戒烟一年多了,从得知自己怀孕后。
很多人没心没肺的活着,“三抛时代”“五抛时代”接踵而来,好像这世间一切都可以抛弃,女人曾经就是那种可以抛弃一切的人。
然而时间赋予了生活太多的戏剧性,很多自以为可以轻而易举抛弃的东西,到头来恨不能用无数把锁锁在自己的掌心,又有很多自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扔掉的嗜好,突然间就下定决心无比坚定的戒掉。
做孩子时只会索取,也许二十好几三十岁才懂得对父母付出,只有自己当了父母,才会真正学会牺牲,并且做好了年复一年去牺牲的准备。
可是这伟大吗?
不,这是每一位父母都应该做到的。
“没有,鬣狗记着小姐的吩咐呢。赵青山和许沉鱼有没有上床,鬣狗不敢完全确认,许沉鱼从赵青山的房间出来后,情绪古怪,衣服也换了。”电话那头说道。
“知道他们去哪了吗?”女人问道,并没有纠结“有没有上床”这种于她而言无关痛痒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