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质疑你自己?已是杯碗的模样?”
德德格见被揭穿,哭笑不得,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洛波达又道:“即便你已是杯碗的模样,但吾主已赐予你新的生命,你不再被人奴役,不再拥有主人……”
“换言之,你即便是杯碗,你也能决定你要装盛什么。”
“有人装甘泉,解旅人之渴;”
“有人盛毒药,害他人性命!”
“但如我,又如你曾给我说过,你的父……”
“我们选择用自己装盛那‘均衡的火油’,洒向四方!”
“这些天我在想,为什么吾主不让审判之军南下,后来我明白……”
“祂给了世人做选择的权力。”
“这是祂赐予世人最大的恩典!”
“你可为恶,可为善。”
“但终承其果!”
“而不似如今这恶土,世人没有选择的权力!奴隶需听主人的吩咐,主人需听比他更强大的人的吩咐。”
德德格下意识道:“可在均衡,子民也需听神使的吩咐啊……”
洛波达笑道:“奴隶是心甘情愿成为奴隶的吗?”
“但我知晓,均衡的子民,是心甘情愿聆听祂的训词的。”
“因唯有遵行祂的道,才能有喜乐的生活!”
“德德格,你须知晓,压迫控制与教导指引,是两种不同的事物。”
话到此处。
德德格已是震撼,情不自禁道:“殿下,您是智者,是堪比老师与神使的智者!”
“赞美吾主,赞美均衡!”
洛波达也发出赞颂,又问:“那你想好,你要装盛什么了吗?”
“我还没想好……”德德格迟疑道,可他的目光却是坚定的,“但我知道,我肯定会找到的!”
本该是德德格对洛波达的奥义传授,如今却变作洛波达对德德格的教导开智。
大王子沉浸学术之道几十年,眼界、思维自然不是这奴仆儿子可睥睨的。
也因此,大王子越是接近那真知的领域,越是明晰均衡喜乐的道,有多么珍贵。
如此才心甘情愿,舍弃一切,接受这审判之旅。
这是吾主赐下的恩典,是属于他自己的选择,无人逼迫。
到了夜晚。
二人饥肠辘辘,又叫侍者准备丰盛的晚餐。
洛波达开玩笑道:“到均衡,就没有人服侍我了!哈哈哈……看来我想要洗清心中罪恶,还需更加努力才行。”
德德格道:“在均衡,可没人会想要别人服侍!因为人人都知道,自己劳动获取的饭食,最为可口!”
“你说的对……”
却在这时,远方传来一阵阵嘶吼、咆哮,打断了二人的谈笑。
洛波达皱眉,唤来侍者:“是谁在嘶嚎?”
侍者道:“是十七王子!他在发泄愤怒!自您带使团离去后不久,王宫就出了大事……”
“蒙达雅殿下失踪,老国主因此震怒!”
一听这话,洛波达都愣住了,片刻后才忙问:“蒂尔斯曾找到使团,清查贼盗,更封禁各条要道,蒙达雅还没被找到?”
那侍者向外瞅了瞅,忽然压低声音道:“殿下,有传闻说,蒙达雅公主是与一奴仆私奔,逃向均衡!”
“因那奴仆是来自山丘城的子民,曾在园林官宅邸被奴役,那园林官一家,早前已被全部判以死罪。”
“您也知道,山丘城早就臣服均衡了。”
洛波达望向德德格。
德德格猛地摇头:“不可能,若有新人抵达克马,都会作详尽记录,执行卫生条例!我与老师就专门负责此事。”
“我虽然不知公主模样,但我与老师对贵族气质、做派都很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