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无辜,偏偏她就在自己面前那么做了。
若是讨厌他,不喜欢他,又为什么要收下他的镯子?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呵呵呵呵”季然捂头低声痴笑起来,那笑声仿佛一面忽然落地的镜子,被摔的支离破碎。“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奢望啊,终是奢望……可笑,可笑啊。
季然,枉你行走江湖多年,竟是半点不懂人心,怎能如此天真啊。
这世上几时有过无怨无悔的好事,不过你情我愿罢了。不和则离,向来如此。
展隋玉说他同陶雪戚并非同道中人,的确如此。
次日,季然主动找上章栖宁,展隋玉正好在陪她。
见人来了,章栖宁抬眸看过去,一夜间那些曾有过的犹豫竟都像被一剑斩断了似的。
那执剑的人也不似过去模样,清秀的眉眼染上一层薄霜似的寒冷,冻结了往日的温润天真。
没有什么好与不好,没有什么对错是非,这个人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决定而已。
“季公子找上门,心里想是有答案了?”
“是。”季然看向她,缓缓开口道“还请章姑娘将信上的内容告诉在下,相对的,姑娘若有什么想问的,在下也可以如实告知。”
“好。季公子想清楚了便好。不知能不能先请你将你知道的事先说与我听?我保证在季公子说完后,将手上有关陶雪戚的消息立刻告诉你。你想要那张信笺我也可以给你,如何?”
展隋玉望向季然,这时候来找栖宁,有什么事他不能答应的呢?他喊了他一声,“季然,过来坐下说吧。”
季然坐在展隋玉身旁,章栖宁的对面,开口将那日去到廖家界,撞到中年妇人,陶雪戚失踪的事,以及陶雪戚杀人放火的事都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章栖宁点点头。看来季然和陶雪戚到廖家界后遇到的那个中年妇人有些问题。
“那个中年妇人和陶雪戚以前会不会认识?”章栖宁想到的,展隋玉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不由道“先不论她是不是故意撞上陶雪戚的,就说撞上她之后陶雪戚就失踪了。季然,你不觉得太巧了一点吗?”
季然在回忆时也留心到了这点,不然刚刚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
“的确很奇怪,但那妇人当时就离开了,就算是那寨子里人怕也是早就烧成焦尸。现在查,又要从哪里查起?”
“至少可以查到她是不是寨子里的人。”章栖宁道。
季然道“怎么查?”
章栖宁“按你说的,那妇人撞上陶雪戚是想讹钱,但看到陶雪戚后又显得很害怕。我想她大概不是第一次干这回事了,大多数情况下不会挑廖家界的熟脸下手,而是挑像你们这样的外来生面孔。
可她万万没想到,竟会遇上陶雪戚。从你的形容来看,她和陶雪戚之间,至少她对陶雪戚是有阴影的。”
“阴影?”季然皱了皱眉。
章栖宁应了一声,“要说陶雪戚是什么样的人,我怕比你了解得要清楚些,在宿州她可是和我露过爪子的。”
“?”展隋玉挑眉看向她,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季然“就算知道她是寨子里的人又如何呢?”
章栖宁一手托着腮,笑看着他,道“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你总要有点信任,不是吗?陶雪戚能瞒着你把本性压制的那么久,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季然愣了下。
章栖宁道“她若不是主动暴露,你以为你能发现的了?陶雪戚不是疯子,不会像个疯子一样没事放那么大一把火。若是那妇人和寨子有关系,陶雪戚不是被绑走而是主动寻过去的,你觉得会如何啊?”
“你是说她可能知道那妇人是寨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