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才认识的时候,大家穿的都是绫罗绸缎, 如今一路行来,慢慢都换成粗布了。
时阅川可不知道,郑医师有这样的误会——
他虽是比之一年前是穷了许多,可也不至于到这份上!
至于衣服……原先穿的确实是锦缎外衫。但随着天气越来越热, 再加上还是骑马,锦缎总没有这些粗麻布疏松透气且耐磨好揉搓的。
再说了,里衣还仍旧是上好的啊!
此刻他只点点头:
“不是说燕州云州的药材格外好吗?既是如此,也不需要吝啬了。”
“倘若又实在拿不出钱财的,郑医师尽管开药便是。若是不够了,咱们再去药铺里补一补。”
郑医师便叹口气——
大家公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果然有些挥金如土的架势。
罢了罢了,他瞧阿麓姑娘和灵甲还颇有些抠门之道,如今就看着,用药还是自己把控着吧。
……
郑医师前头那么些年困守在崔家,倒也不是没法给别人看病,可崔家人事儿多,且都是些不能说的小毛病,不是哪位妾室争宠装个病, 就是主母说些头疼脑热的虚话……
真正大毛病的那些丫鬟侍卫们,反而轻易不敢瞧病, 更加不敢用家中这位医师。
也因此,郑医师才一有了想法, 就迫不及待跟着大家一起了!
哪怕带着伤赶路,也甘之如饴。
如今白麓这么一说,想起燕州城广大的人口市场,又能收集多少病例?
越发的激动起来。
此刻才吃罢午饭,也不嫌热也不嫌累,忙不迭就要求时阅川将所有药材拿出来,他和小青一一翻检整理。
中间还看到那盆被种起来的小红花。
见小青仍是恋恋不舍的看着那小盆,不由安抚道:
“等咱们有空逛市场,我再给你买两个。”
时阅川心说:自从有了空间,连郑医师都好像有些收集癖了。
但……
他也笑了起来:
“郑医师,外头买的花盆,还真没有这个好。这是上等宝心瓷,随便往外一卖,也值个两银子的。”
郑医师捧着红花的手瞬间一哆嗦。
两银子就买个花盆?!
还是个这样小的?
平常人家看病,只要不添什么补药,不是什么要命的症状,两够吃个月的!
……
时阅川点点头:
“倘若是如今帝都正流行的奇石盆,倘若有些造型,价格便在十两往上了。”
“至于这宝心瓷,外胎细腻如玉,然而内里却十分疏松透水。用来种花,尤其是大户人家养花,少爷小姐们闲来无事只会浇水……用这个多少能撑得久一些。”
简而言之,死的没那么快。
郑医师:……
不是很懂你们有钱人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