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医师看了看盆里刚移栽进去的小红花,此时郑重给徒弟承诺道:
“你放心,盆子咱走的时候一定带上!”
因为,他也爱浇水。
反而是小青洒脱极了:
“没事的师傅,我只是觉得这个白色衬我的肤色。你如果再买新的,记得还要个白色的。”
衬你的肤色?
什么肤色?
仙人掌的肤色吗?
大家伙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他头顶的那朵大花——刚才姐姐们还取笑他是個爱俏的小阿弟,年纪小小就知道簪花了。
白色的花瓣薄如蝉翼,层层叠叠,只在中心处有一处微黄带绿的花心。
风一吹,颤巍巍的,倒是仙气十足,又惹人怜惜。
郑医师忍不住手痒。
再看看那捧早已被摘下的红花——
“小青啊,要不拿这个花给你授个粉?”也不知能结个什么样的果子来……
古代人是不讲究什么花的器官之类的,但白麓听着,脸色就格外古怪。
小青对自己的头顶的花也没什么头绪,她眼见这傻小子就要答应,赶紧阻止:
“不了不了,这红花这么俗气,一看就配不上我们小青的仙气飘飘。是吧小青?”
红花俗气吗?
这颜色很正很耀眼啊。
但姐姐说的肯定有道理——小青毫不犹豫的点头。
“对,我不要,我回头自己能结果子!”
……
时阅川仍在苦思当中。
“胡图人要这红花,到底是有什么意图?不知他们是否借着这个借口,私下又做些别的什么……”
白麓诧异:“费了这么多钱才收购红花了,当然是为了花吧?这花儿确实挺好看的。。”
不是说胡图人穷吗?就算借机搞事情,应该也不会舍得这样花钱吧?
别看她刚才跟小青说这花俗气, 可实际上这红花的花瓣也是薄如蝉翼,颜色浓艳。细细的茎秆挺立在风中摇曳, 仿佛一位窈窕的舞女, 是颇有些美感的。
时阅川摇摇头。
“阿麓, 你对胡图人不了解。”
胡图的国土面积很小,跟东真国差不多大, 但环境比东真更为恶劣。
东真尚且有肥沃的草场,可以牧羊放马,且族中人尤善养马, 儿郎们个个都是上好骑兵。且国中人心很齐,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都是心服口服,反而更使得他们生活不错。
虽说每年仍要与大政交易些粮草茶盐,但如果没这些, 他们的日子难过归难过, 但也不是过不下去。
所以, 对比起来, 东真国算得上是颇为老实的国家了。
胡图不一样。
“胡图国原先跟东真一样,但他们国内除了国王与贵族,其余皆是奴隶。”
“虽也是养牛养马放牧,可他们从上至下, 大多性格酷烈极端, 从不考虑以后。”
“每经过一个草场, 便要将牛马羊尽皆放入,不啃的草根干净绝不肯走。”
几十年前,胡图的草场呈荒漠, 险些灭了国, 偏偏东真人因为他们吃的太干净,一直瞧不起他们……
后来全靠国王带着扈从上帝都跪求先帝恩赐, 这才苟延残喘留下一条生路。
那时候的他们声泪涕下, 祈求天朝上国持以援手,并立下国书, 永为附属, 年年朝贡。
……
说实在的,大政国什么没有?
想要朝贡,这等边缘小国其实是没资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