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争斗,低声说道,“我如今也不那么恨你们了。如若不是父皇夺了先皇的皇位,我们一家人或许如今还平平安安地活着。长公主和蓉公主两家也都会平平安安的。”
“难为你想得如此通透。”孟小鱼轻声叹道,“不过你若不愿释怀也无妨。你六皇兄生前说过,帝王之家没有又懒又饱、眼神不好的狮子。你不动,不跑,不攻击它,它也会扑过来咬你,杀你,将你撕扯成碎片。这就是帝王上位亘古不变之理,血腥残忍。你既经历过生死,以后便没什么难事可压倒你。”
上官玉萱低头思索了片刻,似有所悟,问道“母妃说你出生低贱,配不上六皇兄。可六皇兄和当今皇上为何会都抢着要娶你?我听说皇上迟迟不娶,便是在等你病好。”
这话该如何回答呢?
孟小鱼不禁连连苦笑,无奈地说道“这个——我也说不清楚。这男人心海底针,我们小女子大约是想不明白的。”
一直跟在后面的褐樟闻言,忍不住又捂嘴偷笑起来。这个小祖宗,身子刚好了点,就又开始逗趣了。
“那你可喜欢他们?我六皇兄和当今皇上。”上官玉萱问道。
“呃——”孟小鱼有些尴尬,对着上官凌云的亲妹妹说她喜欢的是管愈会不会太不地道?
她不答反问“那你倒说说看,你可喜欢那个叫罗仲末的书生?”
上官玉萱再次两颊绯红“王妈说他家穷,他又是家中长子,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我去了定要帮他操持家务,生活拮据,会受不少苦。”
“这与你喜不喜欢他有何关系?”
上官玉萱的脸更红了,忸扭捏捏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说道“我瞧着他人倒是挺招人喜欢的。”
“那便是喜欢了,刚刚谁说没把他瞧清楚的?”孟小鱼笑道。
“你光笑话我,不帮我出主意的?”
“这个嘛——小妮子早就待嫁闺中,见到好看的男子春心萌动也是情有可原。”
“我看你还敢笑我!”上官玉萱抡起拳头要来打她,被她一扭身躲过。
“好啦好啦,你是打不过我的。”孟小鱼笑道,“我可不是笑话你,我是怕你见过的年轻男子太少,随便遇着一个就一见钟情。那罗仲末若是个穷书生,又是家中长子,你嫁与他确实不合适。不过,你若真心喜欢他,他也真心喜欢你,你俩以后一起努力,也保不准日子就慢慢过得宽裕起来。如今皇上推行了科举制,他若在学问方面有所造诣,以后入朝为官也是有可能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上官玉萱立刻两眼放光。
“自然。你要不要我去帮你考考罗仲末,看看他学识品行到底配不配得上你?”
“我连自己都过了今日不知明日的粮在哪里,又怎敢挑三拣四?”
“对了,你说还可给大行令之子余庆朗做续弦是怎么回事?”
“余大行令你大约听过吧?父皇在位时,他便曾向父皇提亲,要我嫁与他三儿子,当时父皇未应允。如今他所有儿子都已成婚,二儿子余庆朗之妻却在半年前病死了。余大行令知我如今落魄,便差人来向我提亲,做他二儿子的续弦。”
“他那二儿子你可见过?多大了?前妻可有生下儿女?”
“年约三十,前妻生有一儿两女。那日余大行令来提亲,他也来了,我那时才知我之前是见过他本人的。”
“哦?说来听听。”
“我去祭拜父皇和母妃,回程遇到下雨,进凉亭躲雨时恰巧他也在。那日我衣着单薄,淋着雨后便觉奇冷。他脱下外袍给我披上,后来又让他的马车送了我回家。我觉着他人长得很是温文儒雅,为人也体贴温暖。”
孟小鱼见上官玉萱面带羞怯,眸中却含着笑意,便说道“那么,你是更喜欢余庆朗一些?”
上官玉萱的脸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