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林的无尘大师缓缓摇头“不瞒沐施主……日月神教不属于任何流派,传说是以道教为主,结合了远自西域东瀛的术法和苗疆的巫蛊之道,以日月为最高神明,以教主为凡世最高领袖。自开创出来后,流传于两广云滇之地已有五百多年,教徒无数,势力庞大。
“不过据老衲所知,虽然在苗疆信教之人众多,但是大部分人却只是信奉教义的一般教徒而已,除了教主、圣女和四位护法大使以外都是不修习术法而潜心研究教义之人——真正懂得术法的,教中不会超过十个人,再加上地方偏远,所以,在中原一带,对于日月神教的所知很少也不足为奇了。”
白衣公子眼波微晃,轻轻颔首,心底隐隐的想,看来这一次是真的遇到强劲的对手了。
——
天音山,日月神教。
是夜,月华如水,繁星满天,平静辽阔的天音湖上荡起一层白茫茫的雾气妖娆。
无数身着苗疆服饰,头披黑色斗篷的黑衣教众们,齐齐地跪立在殿前广场上。眼色虔诚而呆滞,他们双手高举,对着远方天际的一抹寒月,膜拜磕头,口中念念有词。这是日月神教一贯的教例和信仰,每逢月圆之夜,两广云滇之地的教中弟子必须如约而至,赶回本部,举行盛大的拜月仪式。
一袭白衣翩翩胜雪,身轻如燕,徐徐地飞了过来。面纱后面的一双眸子漂亮得不可方物,像是一块空灵的黑水晶,眼底有隐忍,有倔强,有凄迷,有清逸,还有不谙世事的纯真。夜风撩起了她如夜岚一般漆黑神秘的长发,璎珞上的七彩银铃发出了一连串清脆的碎响,她轻盈地一转身,拂袖而下,端坐在了广场中央的魔兽柱上。
嘴角微微扬起,眼底流出了一汪冷热交织的华丽波澜,她静静地抬起双手,平举至眉心,做了一个教会的起手式。
“枝上繁花,天心月圆!永葆我教,天命祚长!”白衣女子右手轻轻抬起,捏诀的玉指凌空画了一个奇异的符号。
似乎是受到了某种灵气的召唤,广场上空的一轮圆月以人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扩大,皎洁的光晕散过凌风熠烁的星斗,铺天盖地而来,霎时将整个广场照得亮如白昼。
乌压压一片的人群顿时欢声朗诵起来,披着银色月华的身形前附后倒不停,情形十分诡异。
月潮陡涨不定,诵经之声越见猛烈和亢奋。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欢愉而恶毒的神情,口型快速变动,似乎在诅咒着什么一般。
“所有的灾难和痛苦终将过去,永生的子民会受到月神的庇护,冤死的魂灵将会被送往无涯的彼岸转生。”
激烈之后,愤怒之后,冰炭摧折之后,痛苦犹如天际遥远的歌声,在掩上耳朵的时候没有痕迹的渗入心灵。
白衣女子缓缓睁开了清泠的双眸,挥动的手臂也仿佛无力,那样梦幻的身影,坐在空旷的玉墀上,带着一身让人沦陷的迷茫。山河永世,千秋万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挥一挥手里的权杖就是沧海横流,尘世翻转,然这一刻,她的呵气的声音却只是低下去、低下去,仿佛一直低到那些不可逆转的光阴里。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
可笑,可叹,可悲!岁月的沧桑洗涤了她原本柔脆而明媚的心,无数无辜生命的鲜血在她的冷笑中绽放。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如今身为日月圣女的她,只有通过不断的杀戮来麻醉自己。她不敢让自己停下来,不想让自己有回顾往昔的机会。
“圣女……”脚下忽然有人轻声低唤,白衣女子一怔,才回过了神。面纱下,她的脸庞苍白如雪,眼睛里有心力交瘁的散乱光芒。
日月神教的白衣圣女眼睛略略下扫,看着广场上伏跪的神教弟子,他们都恭敬的匍匐着,不敢抬头看教中的神话一眼。
凡教中的男性弟子,见教主与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