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泪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波澜不惊。
至少他明白一点,那就是花浓尚且拥有属于自己的意识,而不是像月娆一样单纯的变成傀儡。
“既然……你不想表明自己身份,利用花浓又想达成什么目的?”
花有泪明白对方同样不会那么爽快就回答自己问题,他这么做是要拖延一会儿,为自己争取些时间。
月无涯等三位府君盯着月池,自然得到花有泪心神传音。
“此物应当不属于这天地间,恰逢闰月,月门不应插手其他几门之间的事情,可对方来历非凡,我们四位府君共同联手,借助月门之力应当可以与之抗衡,最好,能将其就此镇压……”
花有泪的声音带着几分决绝,只怕他自己也没想到,二十年来第一次离开月门,即将出手镇压的邪祟竟然是自己亲生女儿。
月无涯和下阳春面面相觑,内心的挣扎一览无余。他们是月族之人,又不是绝情忘欲的香门之人,突然之前就要对自己孩子出手,换谁都会心如刀绞。
月无涯跟花有泪相熟多年,自然免不了要劝说几句。
“老花,不到万不得已,为何出此下策啊……就算月桑花不能重塑花浓体内的月蝶,并不代表就没有其他办法……”
月无涯言辞带着为人父亲的无奈,他不想花有泪以后都活在悔恨中。
作为府君,他们都明白以月门之力镇压花浓,意味着如果镇压成功,花浓将和她体内那股力量,一同活在漆黑无垠的封印之中。
就像雪月宫底下的一样。
下阳春知道时间紧迫,不敢多做耽搁,只得简单的说了句:“花有泪!你想清楚,不论你想要做什么,我下阳春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三位府君目光从未离开过月池,但此刻他们身后的皓月齐齐升空,引动大殿内十二根白玉一样的柱子,爆发出的力量已然引动天道规则。
十二根玉柱代表着一年十二个月,待到它们全部散发出月光之时,月门夜空中那一轮无比巨大的月亮瞬间化作青色。
万丈大小的月蝶腾空而起,绕着青月翩翩起舞。
一股浩然之力以万军莫敌的气势,从青月倾泻而出,如流水一般泼向月池。
此时。
花浓依然沉浸在逗弄花有泪这位君父的乐趣中,似乎这些年来对父爱的渴望,在今日变成了可以肆意蹂躏的羔羊。
得不到,不如彻底毁去。这是如今花浓心底最深的执念。
然而随着花有泪周身气息发生变化,花浓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那不属于这世间的钱敏锐直觉令感觉到一丝不安。
“君父!你是不是忘了,我这具身体仍然是月族的,自然能察觉到,月门里似乎正有惊天的变化发生……你这么做,是为了对付我,你的女儿花浓,是吗?”
花浓嘴上说着,脸上的两行血泪居然有泪滴落,每一滴血泪离开脸颊,都会立即化作血雾,然后重新凝聚成一只血燕。
转眼功夫,数十只血燕绕着花浓翻飞,形成的气场却是愈发诡异。
看不出灵力波动,更没有天地灵气被引动,花浓的修为境界已然模糊在血气中。
其实这一切并非花浓所为,而是她体内的血凤蛋在感知到危险时,开启了自我防御机制。
花浓所能感受到的,仅仅是来自花府府君身上的月芒之力在不断提升。
作为有可能成为花府继承者的她,自然知晓月门的手段。
对于花浓身上的变化,花有泪早已见怪不怪,他没有回答月无涯和下阳春,这就是最坚定的回答。
“不枉你叫我一声君父!若你现在收手,跟我回月门,也就无须父女反目!执迷不悟的后果,你应该清楚……”
“哈哈哈,好一个执迷不悟!君父如果能悟透,这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