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帐轻轻鼓动, 黑暗中能看清祁炎大致的轮廓,唯有流萤飞过的地方,方有寸微光。
那萤光落在祁炎的眼中, 掠过抹沉幽深的光泽。
纪初桃他扣指,压在枕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坚硬的指骨和炙热的掌心。呼吸交叠间,谁没有开口说话,这样克制的静谧反让人难以消受。
纪初桃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嗓子,咕咚声, 格外清晰。
祁炎的吻落下来的时候, 她没有感到丝意外。不知是为视野看不清还是别的什么原,两唇接触的感觉格外灵敏, 明明那么热,点儿不冷,她却控制不住微微战栗。
是亲吻, 又好像和以往不同,晕晕乎乎快窒息。
她想让祁炎退开些,好喘口气, 可是出来的声音却甚为奇怪,零零碎碎断不章。
吻得有些凶狠,祁炎的嗓子都哑得了气音,短促问她“殿下知道做什么吗?”
梦里的零碎画面闪过, 纱雾般朦胧, 纪初桃轻轻喘息, 下意识点点头……
然后愣,又更快地摇了摇头。
祁炎目力极佳,能夜中视物。他将纪初桃的反应看在眼里, 抵她的额头道“殿下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本宫……”
纪初桃开口才现自己的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来,脑中晕乎乎片空白。她是帝姬,不用和寻常女子样遵守那些礼束缚,可以尽情享用世间切欢愉,可还是有些放不开脚。
梦里的眼泪,让她对夫妻之事既懵懂好奇,又忐忑不安。
“……本宫不知道。”她脸颊烧得生疼,轻声说了实话。
祁炎僵,感觉快这个小祖宗折腾死了,战场上挨刀子不如这般磨人。
萤火虫停在了床头的纱帐上,萤光闪闪,纪初桃的心跟颤颤。
不知过了许久,祁炎呼吸凌『乱』地在她唇上印了印,深吸口气拥紧她,方恋恋不舍地退开些许,直身坐在榻头,曲起条腿努力平复呼吸。
寝殿如此静谧,纪初桃无需点灯去看,能猜到祁炎此时是多么狼狈。
亲过的地方又热又麻,纪初桃抿了抿唇,边懊恼自己方才说了“伤害”祁炎的话,边坐起身来,循他的方望去。
祁炎屈腿,垂首坐在两尺远的地方,呼吸沉重。纪初桃从未见过他如此落魄的样子,不由愧疚道“祁炎,你难受吗?”
轻柔关切的嗓音,像是微风拂过,反将心里的燥火吹得更旺了些。
“……嗯。”祁炎沉沉道。确实难受,忍得快狂。
到答,纪初桃歉意更甚,想帮忙又不知该怎么做,跪坐倾身,低声问“那……那怎么办?”
她靠近,那股子撩人的女儿香便越浓烈。
祁炎呼吸窒,身形立刻绷紧,哑声道“殿下别动!”
纪初桃保持跪坐的姿势,伸出去的僵在半空中。
祁炎短促呼吸,用尽全身力气克制自己不做逾矩的举动,喑哑道“殿下就在原处,莫靠近。”
萤火虫似乎累了,光芒渐渐敛去,帐内墨样的漆黑。
纪初桃看不清祁炎的神情,心中澎湃的热流随萤光渐渐平息,很小声很小声地“噢”了声,顿在空中的指尖轻轻蜷缩,终是垂了下来。
情绪交涌,像是诚心求知般问道“祁炎,刚才……为何你想做那样的事?”
“那样的事”究竟有怎样的奥妙,纪初桃不清楚。
如果是痛苦的,为何世间男女还会孜孜不倦地去尝试追求?可如果是欢愉的,为何梦中的自己又总是“难受”得落泪?
她问得赤诚,祁炎顿了片刻,答得坦率。
“为喜欢。”他道。
纪初桃依旧不解,抬指点了点自己酥麻的唇瓣,举反三“先前父皇和皇后生了大姐和阿昭,和静妃生了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