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丽说“潇儒,放心好了,就这么一次,不会有事的。我是从小儿就做惯了的,没那样娇贵,比不得那绣娘的手,碰不得死鸡死鸭,也自然碰不得冷水烫水。”可惜晚了,只是此时她还不知道已为此铸下了病根,冬天下不得冷水。
“那我去的时候向你妈妈认个错。”倪潇儒说。
“还认啥错哟,要说错那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你真是个傻子,要是我不愿意,你能犯这个错吗?我想,这也许是身为女人都要经历的事。”严文丽说道。
倪潇儒问道“那我该做点什么?”
“你么只要装着不知道就行了!好,不说了,我答应妈妈早点回家的。”严文丽一边说,一边起身准备走。
倪潇儒说;“好,我送你回家。”
倪潇儒仍和往常一样几乎天天都去严文丽家,已和自己家无二般。两人相爱已有两年光景,严文丽又为他怀过孕,因而,倪潇儒对严文丽爸爸妈妈的称呼,也从先前的叔叔阿姨改口叫爸爸妈妈了。严文丽妈妈应在嘴里,甜在心里。知道女儿早早怀孕的事后,起先觉得有点难以接受,过后她想,反正迟早都是他的人,再说这事管又管不住,她原本就属意倪潇儒,对他是满心的喜欢,因而也就自然认可了。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句话用在严文丽妈妈身上那真是天下第一等的恰当。这件事发生后,她妈妈对倪潇儒非但没说一个不字,反而更加疼爱,好吃好用的都要独留着给他这自不待言,还不让他做一点家务杂事,真是宠爱到了“含在嘴里怕化,捏在手里又怕碎”境地。
这天轮到倪潇儒值班,他得提前吃饭然后接班,他急匆匆地赶着去严文丽家。严家厨房那口大水缸已空得见底,儿子文华说好一下班就回来挑水,可到现在还不见个踪影,严文丽妈妈正为这生气,没水什么家务事也做不了,只能坐在那里干等。潇儒的饭菜她妈妈早给准备好了,干菜扣肉,香菇青菜,还有虾皮蒸蛋,都在桌上搁着,就等他来吃。这是她妈妈硬撑着拿小桶去拎回水才做成的。倪潇儒顾不得吃饭,说;“妈妈,你别生气,文华一定有事才耽搁的,我做也一样的。”他一边说,一边就要下楼。
严文丽妈妈赶忙起身拦住他说“这可不行,你干不惯这事。快,抓紧吃饭,别耽误了值班。”
倪潇儒坚持说“妈妈,你别拦我,家里的活总得让我干一些,再说,这事以前家里也干过,我就不信,我一个七尺男儿还会搞不定这两桶水?”
严文丽妈妈见潇儒坚持着要做,再说也等着用,因而就笑着松口说“那就弄两桶,救一下急再说,不过得慢一些,这可不比平路。”
要说挑水这事也实在太简单了,以前家里都是他干的,一直干到搬住新居为止。现在,他不但已久违挑水这活儿,而且还不重视。楼梯又陡又窄,前高后低两个水桶搁在肩上又滑又不稳,晃晃悠悠地终于失了重心,人虽勉强没摔倒,可那扁担却一下向后侧滑落,哗啦一声,满满一大桶水顷刻倒个一滴不剩,将他浇得浑身透湿,象个落汤鸡,幸而已是春天,还不太冷。严文丽妈妈心疼地说“快上楼换衣服,都怪我不好,知道你干不惯,却还让你来做。”
倪潇儒想想刚才那幕自己都觉得好笑,他说“我还不如文丽呢!楼梯这么难走,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挑上来的?”接着他就抓紧吃了饭赶着去值班。
严文丽妈妈刚收拾停当,儿子文华也正好赶到家,他心里纳闷,楼梯上哪来这么多水。“妈,这楼梯上…”
话还没问完却劈头迎来一阵訾言厉色的斥责,他妈妈斥问道“你死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文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想问一下,见妈妈发着那么大的火,哪里还敢吭声。过了一会,他才小声说“妈,你别生气,有啥事你就说。”
他妈妈的火气已平息许多,说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