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夹伴着玩笑和幽默,那不过是他的天性使然,他分明是在作等距离交往。她感觉到倪潇儒对自己是越来越彬彬有礼,言辞举止上对自己没有一丝特别之处,对她的热情毫无响应。她觉得和倪潇儒关系就像两条平行线,有时看似靠得很近,也可延伸得很远,但永远都不可能交汇。礼貌的背后恐怕是一种刻意的疏远,这让她深陷在苦恼之中。要想恨他又没个缘由,要想淡化又谈何容易!天天在你的眼前晃悠,能做得到吗?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哟!不过,她转而一想,爱情是世上最神秘浪漫的的感情,绝非轻易可得。她用这话再一次安慰了自己。
江南的冬天有时会一连几日艳阳高照,暖洋洋地有如阳春三月,可忽然又会来一阵暴冷,接着便是阴雨连绵的日子。严文丽的妈妈最怕这样的天气,她的工作又得天天赶早,因而那气管炎老毛病也最易复发。这日她去医院配药,医院里的医生她多半认识,但一般都找袁胖,因为她和袁胖相熟既久,再说么袁胖热情又善聊天。其实她妈妈看病只不过是配点药而已,老药方应对老毛病,三分钟就能解决。她已好长时间没来医院了,可说是下半年的头一次。中医科不但已改了样,而且还扩大一间房来,居然还有好几个人在那里侯诊,排队看医生,那是这所医院不曾有过的情景。她走过去探头张望,这一下可让她着实吃了一惊,尽管那人穿着白衣戴着白帽,正在埋头开药方,但她还是一眼认出,那分明就是女儿的同学倪潇儒呀!她急忙转身小声问袁胖道“那是新来的医生?”
这一问,那袁胖的话匣子就呼啦一下地开了,她小声告诉说“来了都有好几个月了,这小年青可不一般,他可是省中医大的头一批学生哟!”袁胖说话素来只知求详,不知求要,一口气足足说了十来分钟还没有任何打住的迹象,而且说的还多是溢美之辞。这些话从袁胖的嘴里说出来,那倒真是个例外,让人奇怪,其实她对倪潇儒并无怎样的好感。因为她心里清楚,这人表面上虽对自己礼貌又客气的,可当自己向他透些什么事情时,他从不接话茬的,用“嗯嗯啊啊”的来应付你,他骨子里根本就瞧不上我们这些人。对那黄萍也一样,只是黄萍自己蒙蔽了眼睛,还一个劲的倒送热脸,总有一天会得个自讨没趣的结果。对于这事,她不好提醒黄萍,也不想提醒,因为这位官家小姐忽冷忽热,反复无常,不是好伺候的!袁胖素来善于观颜察色,见风使舵,因见黄萍似乎对他很有好感,故而尽往好里说。这些话如同催眠曲,使对坐的黄萍又进入了那美妙的虚拟世界。严文丽的妈妈熟知袁胖的习性,因而不得不起身告辞。从医院出来,她心里就装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高兴,同时也有疑问,他不是小学老师么,怎么忽然成医生了?女儿为什么要隐瞒,难道他们真是…?她在心里这样猜测,要是真的是这会儿事,那她是十二分的赞成。做晚饭时,女儿也在一旁帮衬,她便随口问道“这两日怎不见潇儒来呀?”
女儿一边洗菜一边顺口回答“他呀,这段时间很忙的。”
她妈妈“哦”了一声后问道“他是做什么的?”
女儿抬头看了看妈妈,回答说“不是早告诉你了吗?”
她妈妈笑着说“说是说了,不过那是在哄我呢!”
女儿脱口问道“妈,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妈妈不禁“哈哈”的笑出声来,说道“你呀…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了么?”
女儿发觉上了当,跺着脚说“妈,你这不是故意来掏我的话么?”
她妈妈笑得越发开心了,说“谁让你要瞒我呀?”
女儿红着脸说“哎呀,妈,这事叫我怎么说呀!不好意思么!再说,你不都看出来了?”
她妈妈听了这话心里已明白八九分,就像是吃了定颗心丸一样,嘴里却故意逗说道“看出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看出来哟!”
“哎呀,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