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娘还以为长歌发了急病,吓出了一身冷汗。
贺老翁察看一番,发现她并无大碍。
好不容易,长歌才哭出来声,她大声哀嚎道:“三娘啊,怎么办,我爹要死了,有人给他下了毒了……怎么办啊,我娘亲已经没了,我爹可不能死了啊……”说罢抱着春三娘痛哭起来。
难怪瑄祯帝身体有异却查不出来源头,这君含笑难得,这玉树花粉更是难得。当日瑄祯帝告诉长歌,竹风香里有龙脑,荃芜,椒兰,龙腹香,素馨花、灵香草和玉树,有通诸窍、开经络和凝神静气之功用。时至今日,联系瑄祯帝的症状,想来那玉树就是用的玉树花粉了。
知道这二者相克的又甚少,贺老翁知道这些,因他在拂林时与一当地名医相交甚好,得那位名医相告。
这下长歌就不只是要回永乐城了,她更要回京城去。
春三娘自知无力阻拦,便跟着她匆忙下了山。刘湘也一道下山去了。
离开前,贺老翁告诉她,他日若弃了这与梵观,必先去春华楼替谢九幽看了诊再走,届时,长歌若有意为他徒儿,便从他留在春华楼的书信里找线索。现在他也没想好该去哪里。
下了山后,几人与山脚下的谢九幽、闵堂之碰面。
还没时间给闵堂之兴奋有望当爹了,长歌便催促谢九幽启程回城,一切路上再说。
路上听闻这一切的谢九幽虽然诧异,但也并未多说什么。只说带长歌回城见一人,到时许多事情,她便会知晓。等见了那人后,长歌若执意再回京城,他也不再阻挠。
入夜,长歌被关在房里已有个把时辰,却还未见到谢九幽口中“那个人”。长歌还以为这是他们的缓兵之计,她还是被软禁了而已。
直至宵禁梆子都敲停了,长歌趴在桌上昏睡多时,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小小的房间里,涌进来六七人。长歌睡得迷迷糊糊被摇醒来。一个怯怯的声音,戚戚的喊道:“公主……”
长歌猛然抬头:“谁!谁!谁!”转头一张脸怼入她眼帘,瓜子脸,皮色不甚白皙,但容颜秀丽,两年未见,她眉目已现沧桑疲态。
“茶烟”长歌迟疑道。
“公主万福,奴婢茶烟见过公主。”茶烟拎起来裙摆,端肃的行了个大礼。果然是太后宫里出来的人,礼数周全,哪里都不忘。
长歌鼻子一酸,眼泪噌的就涌上眼眶,她泪眼模糊的扶起来茶烟,给她掸了襦裙上的灰尘,嗔怪道:“你这是干什么,我现在还算哪门子公主,怎么还给我行这种大礼。”
茶烟哭答:“您永远都是奴婢的公主,奴婢永远都是公主的奴婢。”
本来好好的一番情真意切表白,搞得跟绕口令似的。长歌差点笑场。
“那日我在人群里见到你,我一眼就认出来你了,茶烟。”长歌抿笑着,拉着茶烟要坐下来。也不管身后站着的那一堆人。
茶烟越发哭起来,哭的特别伤心:“我……我也看到……看到公主了,公主,可是奴婢难过。奴婢那个娇俏明媚的公主,只应该高高在上,受世人瞻仰,不该……就不该……怎么会在这场地方,……在这种地方屈笑逢迎。贵妃娘娘和太后要是知道了,该有多心疼啊,公主您受苦了……”说着又呜呜的哭起来。
人真的很奇怪,明明很难的时候,都能咬牙扛过来,不会委屈不会难过更不会哭,突然有人关心自己,明明都压住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都流出来了。
她这一通话,把长歌说得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抑制不住的往下掉,她只能抚慰茶烟道:“我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没关系,我也没有吃亏。你不用替我难过,再说了这一切不都过去了吗?”
二人痛哭一阵,才觉身后还有旁人。
春三娘、谢九幽、骆沅朗和万俟牧言都来了。不过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