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还是做过一场。
好在,李陵手里,还是有牌可以打。
现在的情况是,他麾下本部及别部的匈奴骑兵,他不肯出动,也不愿出动。
那是他的本钱,统治西域,弹压各国及内部的依凭。
而西域各国的仆从军们,又畏惧汉军,催促他们上阵或许可以。
但叫他们去死磕汉军,恐怕不现实。
唯有刚刚征服的大宛降军们,军心可用!
这些大宛人,刚刚经历国亡城破的打击。
无论是上层贵族,还是下层的士兵们,都想着在新主人面前好好表现,争取认同,争得一个比较好的位置——毕竟,就算当狗,也是分等级的。
最受宠爱的狗,是有肉吃,甚至能得到主人的宠爱。
而最下等的狗,则只能吃其他狗的残羹。
兼之,大宛人身在匈奴大军之中,见着军容鼎盛,信心满满。
于是,不断的向李陵请战。
李陵自是从善如流,恩威并施,将这些大宛降军哄的士气高涨,恨不得为主人先驱。
而这些大宛降兵,数量足有七千。
而且,在李陵看来,他们列阵而出,还真颇有些汉家材官精锐的味道。
若以其为中坚,用西域各国兵马为辅,依靠着人数的优势,还真有可能在这疏勒境内,红河之畔,狠狠的咬下汉军的一块肉。
想到这里,李陵就忍不住有了些信心。
他看着前方预设的战场,道“红河之畔,地方三百里之众,地势平坦,一览无遗,无伏兵之可能……”
“而汉将之书,又允诺将列堂堂之阵,以堂堂之师,按周礼而动……”
“此诚最优之地,决胜之所!”
这也是他敢来此的缘故。
若是其他战场,他还真不敢在这样的情况与军心下,与汉军交锋。
早已经率着军队,丢下疏勒、大宛,在汉军抵达前,遁回天山以南,依托地利,将头缩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
没办法,汉骑精锐,侵略如火,又在当世名将统帅之下。
他这十万大军,若暴露于疏勒的平原下,汉军只消穿插、调动、侧翼迂回,简简单单的就能将他这十万大军一点一滴的敲碎。
而现在,至少,他还能有优势。
十万大军,再怎么不堪,在数量上也是碾压汉军的量级。
哪怕再不堪,以车轮战轮番上阵,也足可将汉军的马力与精力消耗殆尽,从而将其逼退。
甚至可能占到许多便宜!
……………………………………
然而,李陵的信心与好心情,在这天下午,丧失殆尽。
因为,汉军来了。
午时刚过,远方地平线上,阵阵烟尘,在天际出现。
单单只是看那烟尘,整个匈奴大营,都是寂静无声。
因为……
他们发现,这些烟尘,是有规律的。
他们是一行一行或者一排排的出现天边,然后消散于天际的。
换而言之,地面行军的敌军,他们在行军之时,也是保持着完整的队列与阵型的!
匈奴人是与汉军打了无数年交道的老手,只看这烟尘他们就知道,来的必定是汉军北军六校尉一级别的绝对精锐!
而北军六校尉,是所有匈奴人的梦魇。
这六校尉,任何一个校尉部的兵力,都不过两千,至多三千。
有的,如羽林、虎贲、期门这样的天子禁卫,甚至可能只有一千五百骑。
但是……
这些汉骑,甲具精良,训练有素,战术高超,配合默契。
一千骑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