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汉军,领着乌恒各部,北伐王庭。
过弓卢水而济难侯山,封狼居胥山而禅姑衍山。
于是追亡逐北,如入无人之境。
以匈奴之众,在其凶威之下,竟无一合之将。
右贤王奢离被俘,母阏氏奔逃入燕然山。
自余吾水以南,狼居胥山以东,数千之地,尽为汉骑驰骋之所。
尽管彼时匈奴主力远在西域,漠北空虚。
但是,谁也不能否认,那位蚩尤用兵之狠,作战之猛!
也正是那一战,直接导致了今日匈奴的四分五裂。
如今,张蚩尤本人亲帅精锐汉骑,亲临疏勒。
随着其越来越近,有关其的传说,就在匈奴各部之中流传的越发频繁、浓厚。
对其的恐惧、害怕与忌惮,与日俱增。
到得现在,各部之中,甚至出现了光天化日之下,向蚩尤将军与兵主祈祷、祭祀的公开活动。
许多愚昧的部族骑兵,更是纷纷在穹庐之中供奉起那位蚩尤将军的神像来。
祈求祂大发慈悲,祈求祂莫要降罪。
更有甚者,甚至对神像许诺,若得蚩尤大发慈悲,得以幸免,愿每年献祭牛羊牲畜血食……
这是没有办法,也无法阻止的事情。
匈奴底层愚昧而野蛮,迷信是他们的日常,也是各部贵族得以统治和压榨他们的根基所在。
李陵眼见于此,那里还不知道,若他令这些部族出战,恐怕在战场上,那位蚩尤将军的将旗一出,这些家伙马上就要溃逃一空。
开什么玩笑?
凡人岂能对神明出手?
不怕亵渎、侮辱神明,而遭致神罚?
当然,即使没有这些事情,其实李陵也不打算派出他的本部与任何一个匈奴部族的骑兵的。
他自家事自家明白。
他这个摄政王,能统御西域,弹压内外。
所依凭的,除了威名与先贤惮的遗命外,最重要的就是他手下的骑兵。
而现在,除了屯于私渠比鞮海的那两万骑外,他现在手下的这两万骑,便是他弹压西域,镇压诸国的最大依凭。
每少一个,他在西域的统治难度就要增加一些。
而要啃下六千精锐汉骑,即使不算其他因素,即使汉家主帅犯错,他麾下的那两万骑兵不死伤过半,是休想达到目的的。
李陵可不愿因为小事而破坏大局。
而他的大局是什么?
自是鸠占鹊巢,取孪鞮氏而代之,然后南面而称王,执乾坤而宰社稷。
接着,进则可以与汉议和,得天子之册封,如萁子之于宗周一般,得享国运数百年,而青史有名,退则可以西征蛮荒,立社稷于万里之外。
至不济也能在长安有一个宅子,得汉安乐侯之封。
如今,李陵亲眼见到西域各国的混乱,更加坚定了保兵避战之想。
因为他发现,比起匈奴人,西域诸国对汉军的畏惧与恐惧,更甚几分!
若他派出麾下精锐,与汉军交战,一旦有所挫折,恐怕这些家伙立刻就能倒戈!
即使不倒戈,到时候在乱军之中,他们也难免崩溃。
届时,这些仆从军非但不能成为匈奴的助力,反而会变成累赘。
与其受其拖累,反倒不如在一开始,就留有后手。
以匈奴精锐为督战队,让各国仆从军去消耗汉军的精力与马力。
然后再择机而动。
使自身处于一个进可攻,退可走的有利局面。
至于诸国仆从军?
死道友不死贫道,才是正理!
只是,这疏勒一战,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