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小人得志,形容那常达再合适不过。原先人人嫌弃的泼皮,竟摇身成了燕平府的总捕头,他仗着他表姐乃是府尹夫人,愈发猖狂,一上任便领着一班衙役,狠狠的揍了那些曾经欺侮他的人。故而百姓甚是惧怕。虽说那常达称不上是无法无天,罪大恶极,可也时而鱼肉乡里,欺凌弱小,就像一只癞皮狗,着实令人厌恶。百姓们平日里念在单大人的恩德与威严,不肯与他计较。若是见他出府衙,都纷纷避让,不敢招惹。”
“但凡他做的不甚过分,我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忍就过去了。可他不仅不收敛,还变本加厉,不仅压榨商户,就连他手底下的那群衙役都被要忍受他的欺凌,他不仅有时克扣衙役的月俸,还威胁他们,致使无一人敢上报单大人知晓。”
白星泪听到此处,已是怒不可遏,一拍桌子便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说道“依我看,那单徵分明是非不分,糊涂不清的糊涂官!单单因为害怕老婆就将如此大的祸患留在府衙内,叫燕平府城的百姓们受尽欺辱。今日又将戏才和霜眉迫害到如此地步,致使他二人流落街头,难道常达的所作所为,他都不知晓么?还是,他根本就不想管?”
胡掌柜闻听此言,急忙起身,满脸担忧,连连摆手道“姑娘切莫乱说,切莫乱说。免得惹祸上身呐。今日之事,切不可对外人提起半个字,否则,诸位倒是能远走高飞,老夫可就要大祸临头啦。”
沈墨鱼陪着笑脸轻轻揽住白星泪的两肩,安慰她道“消消气,消消气,不值当为那小人气坏了身子。”而一旁的裴镜年也点头承诺道“老掌柜大可放心,我等具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今日之事,自入了你我耳后,再不叫他人知晓。”
胡掌柜长叹一口气,徐徐坐下,接着说道“早些时辰,单大人的确不知那恶霸常达是如何的惹人厌恶,但世上岂有不透风的墙?久而久之,单大人也知晓那常达乃是个当面锣背面鼓,阳奉阴违,欺凌弱小的小人,屡次想治他的罪,又想撤去他的公职,但却屡屡遭到蔡氏的阻拦。出于无奈,大人只好怒斥那常达,叫他不许再为非作歹,否则必然处罚。谁知那常达好了一阵,又重蹈覆辙,恢复如初了。”
“难道燕平府的百姓们就没想过联名告他一状?”韩霜眉开口问道。
胡掌柜却摆手说道“哎,我们又何尝没有如此想过呢。只是那常达不在府衙中,也在府衙周围晃荡,哪里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去告状?即便是趁他不在府衙中,侥幸去告了。怕是也没甚么结果。那泼皮挨了单大人一顿打,休养几天,定会去找那告状人算账,我等具是在他手底下勉强营生的百姓,又甚么能力去和他相抗?故而不敢以卵击石。”
停顿片刻,胡掌柜站起身来,目光流转,遍视众人,忽然后退半步,拱手深鞠一躬,大礼参拜。众人慌忙起身阻拦,不知其为何故?胡掌柜却诚恳说道“老夫及燕平府城内的诸多百姓皆深恶痛绝那恶霸捕头常达,但我们世居此地,告状不成,必受其欺压,走也走不得。不像诸位来去自如。倘若诸位少侠能为我等上堂控告那常达,请单大人依法治其罪,我等百姓定然为诸位筑祠立碑,设立长生牌位,来报答诸位的大恩大德啊。”
胡掌柜说罢就要跪下,白星泪急忙上前将他拦住,说道“胡掌柜的尽管放心,无论如何,明日我都要去公堂之上会一会那单大人,看他是否如你所说能秉公断案,依法处置。倘若他真的能办了那常达,也算是皆大欢喜。倘若他包庇徇私,纵容常达为非作歹,那就休怪我手中宝剑,替他行正法之事!”
众人又商议了一阵明日的安排,且看那王韩二人摆开架势又为众人表演了一段木偶戏,众人叫好连连。眼看天色不早,已近午夜,遂各自回房睡下,一夜无恙,倒也平安,余事不提。
且说那第二日天还未大亮,城中的公鸡刚打鸣了一声,胡掌柜却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