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一面解释道:“兄弟,并非我胆小怕事,也并非我惧怕那沈墨鱼,只是我们既然已经退出江湖,就不要再管着江湖中事,一旦与他人动了手,便是又回到那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了,这不是让我们这些日子的努力都白费了么!”
白无寿撑着膝盖弓着身子,面色沉着,冷冷说道:“大哥,从前我对你言听计从,但事到如今,恕小弟我难以从命。与其这样东躲西藏,畏首畏尾,被人追到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不如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将甚么恩怨情仇都用拳脚来化解,即便战死,这也是命中注定。”
“那你想如何?”岑昏望了望不远处的连崖断桥,过了这桥,便算出了烟州府的地界,进入中天府辖域,地形极为复杂,且耐冬灌木极多,易于隐藏,是绝佳的藏身之处,眼看着逃生之路近在咫尺,白无寿却不想再躲藏了,这是在令他头疼。
“大哥若想逃,就自己去逃罢。兄弟我甘愿留下,拼死一战,若能杀得了这沈墨鱼,便去寻找大哥,若是战死于此,也能拖住其一两个时辰,给大哥足够的时间,就算是报答大哥的恩情!”白无寿目光坚毅,口气不容置疑,全然不像是在说笑。
岑昏闻言大惊,忙抓住白无寿的手腕,凝望着他的双目,咬牙切齿的说道:“兄弟!你将我当成何许人也?难道我岑昏,是那种贪生怕死,丢下兄弟不顾,独自逃命,要用兄弟的性命为自己铺路的人么?”说罢,又将他手腕重重向下一摔,转身沉吟片刻,眼看着那沈墨鱼越来越近,他便叹一口气说道:“事到如今,就让我兄弟二人合力解决这在江湖中留下的最后一桩恩怨罢。”
“大哥的意思是?”白无寿两眼放光,欣喜的问道。岑昏双眉紧锁,紧咬牙关,回望沈墨鱼来的方向,一字一顿的说道:“解决了这小子,再去中天府!”两人相视一眼,心领神会,快速过了桥,藏在桥边灌木之中,隐了身形,埋伏此处,只待沈墨鱼到来,打他个措手不及。
此地名叫鼓山崖,因地势颇高,形如一面大鼓,故得此名。位于烟州府城西北处十二里地,却是与中天府交界之地。原本是一处断崖,天堑不通,后此地过往的商客为了走近路,往来于烟州府与中天府之间,故而建造了一架铁索桥。断崖深不见底,无孔不入的寒风徘徊其间。
白雪纷纷,落在冻得坚实的土地上,湿润了泥土,变得少许松软些,断崖对面,怪石嶙峋,小山重叠,若飞仙似钟鼓,星罗棋布,其间灌木丛生,银花遍地,枯瘦的树枝干上白茫茫一片,堆满了积雪,远远望去,正如同满树的梨花一般,桥对面立着一块歪歪扭扭高约一丈的界碑,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红字,中天府。只是这字傲立在崖边不知多少年,被雪水冲刷的只留下淡淡的痕迹,却依稀能辨认。
奇景秀丽,当世罕有,一眼望不尽。再看那连崖断桥,连接了两处断崖,是烟州府西边进入中天府的最近的途径,先是用铁锁勾连出桥的架构,再用木板铺就,两边的扶手上又用圆木与麻绳捆绑,起到了加固的作用。即便如此,这桥年久失修,又饱经风霜洗礼,早已残破不堪。那木板腐朽残破,麻绳也粗细不均,铁锁生锈,整座桥摇摇晃晃,在风雪之中,显得极为单薄。
桥上的木板已然积下了一层积雪,将岑昏与白无寿过桥的痕迹遮盖的一干二净。沈墨鱼纵马来到此处,跟了一路的岑昏二人却没了踪迹,环顾四周地形,发现桥的另一边地势险峻,地形怪异,且极易藏身,遂翻身下马,将那缰绳在手上缠了几圈,静静地望着那铁索桥。
“这二人轻功不低,我骑马追了十几里地还未追上,莫不是他们已然逃离此处?”可沈墨鱼又想了一阵,心觉不对,望了望断崖的另一端,心想,“莫非是他们藏在了那雪树银花灌木之中,只等我上钩?”
眼珠一转,灵机一动,便思得一计,望着那摇摇晃晃的铁索桥放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