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镜年微笑着回答道:“在我看来,他们都是对的,也都是错的,站在他们自己的位置,他们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是理所应当的,可于公理法律来说,却不是如此。这世道本不是非黑即白,也无绝对的对错可分,所以不必如此纠结。”
“那照你所说,侠又如何才能成侠?”白星泪托着下巴问道。裴镜年却摇头回道:“这我便不知了,这江湖之路漫漫,白姑娘只要恪守本心,在他人需要之时帮助一把,便算是侠义之人了。”白星泪自言自语道:“难道成侠,真的有这么简单?”
两人正交谈之间,忽觉马车停步,遂撩起车帘,对明觉问道:“为何不走了?”明觉扯住缰绳,回头问二女:“不知该往何处去?”白星泪一拍脑袋焦急地说道:“糟了,那小子去追那个邱天仇的宾客,没了踪迹,我也不知道他究竟跑到哪儿去了,这该如何是好?”
“白姑娘可知他往甚么方向去了?”裴镜年赶忙问道。白星泪细细回忆了一番当时的场景,便回答道:“往西北,他是走邱家的西北回廊而去!”裴镜年沉吟片刻,立即说道:“我大概知晓了,立刻去城西,沈公子没有轻功,跑不了多远!”明觉立即驱车往城西赶去。
且说那沈墨鱼追着岑昏穿过不知几道回廊,左拐右出,绕的有些迷糊,谁知来到一处围墙前,岑昏轻身一跃便翻了过去,沈墨鱼并没有轻功,望着那高出两个头的围墙便无计可施,正焦急间,见到那墙边有一小物件金光闪闪极为耀眼,便捡起放在掌心细看。
原来是一只一寸长短纯金打造的莲花骨朵,工艺精美,其上刻着一个“岑”字,又想起先前邱天仇介绍此人时,叫邱黎称呼他是“岑叔”,心想定是岑昏逃窜之时落在此处的东西。那金莲骨朵的工艺越看越眼熟,沈墨鱼好似回想起了甚么,急忙从怀中取出那金莲飞针,绽开的莲花与那金莲骨朵几乎一模一样,也是由纯金打造,除了形态不同以外唯一的区别,便是那金莲飞针上并无刻字。
“果然是他......果然是他!”沈墨鱼想起了那夜在沈家与自己曾交过手的蓝脸面具人,那眼神极为阴冷狠辣,再熟悉不过,也正是此人亲手杀害了自己的爹娘,沈墨鱼与自己的仇人擦肩而过,自然是追悔莫及。恨不得将牙齿咬碎,吞入腹中。
怒火攻心,毫不犹豫的冲出了邱府,骑上那停在门口的黑马便策马狂奔,即便颠簸坎坷,他也全然不惧,伏在马背上,扯住缰绳,夹紧双腿,向城西北赶去。而岑昏翻过矮墙后,正与在外等候多时的白无寿相会,两人会和,背着行李便往最近的城西赶去。
说巧不巧,岑昏二人刚出城门,沈墨鱼便也赶到此处,老远便认出二人身影,一人便是岑昏,另一人乃是在鲸鲨帮迷昏自己的白衣人,定是他的同伙,自己的仇人。心内愈发焦急,自己寻找多时的仇人近在咫尺,焉能放过?猛地一踢马镫,那黑马扬起脖子,嘶鸣一声,撒开四蹄便向前追去。
岑昏二人与沈墨鱼先后从西门出了城,向西北而去,沈墨鱼衣衫被寒风吹起,头顶之上落下三两白雪,马蹄踏飞雪,乌骓破寒风,沈墨鱼穷追不舍,岑昏二人使出轻功,怎奈白无寿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与沈墨鱼的距离越来越短。
“大哥!你先走罢,别管我了......”白无寿气喘吁吁,断续说道。岑昏却拖拽着他的胳膊,赶忙说道:“二弟,再坚持一阵,过了那连崖断桥,便安全了!”两人已然跑了几里地,沈墨鱼的身影复又出现在远方,他直起身子,在马上声嘶力竭的喊道:“贼人休走——”岑昏见状,慌了手脚,拖着白无寿就要继续向前跑。
可白无寿实在跑不动了,只将岑昏的手甩开,回头望了望沈墨鱼,便喘着粗气说道:“大哥!他不过是一人孤身追来,在沈家之时你早已和他过过几招,如今我二人何惧他一人?又为何如此拼命逃窜?”岑昏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