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主子定夺。”
龙翔抬眸眺望远方,嘴角牵起一抹笑,眸底透着极端的冷,缓缓将玉扳指收握于掌心,发了狠收紧,指尖瞬间失了血色,他道“萧恒怕是想不到,他的宝贝疙瘩会和他一样,死于车祸事故。”
人和人的相遇是上帝精心预谋的牵引,龙翔和萧念很像是同类,他们对这世界视之淡漠,根骨浸染在人情世故里,万千皮囊下那点零零散散的善意是唯一的净土,神圣不可侵犯。
“龙翔。”
柳汐沅喊住目不斜视被簇拥在其中的男人。
只是,他的脚步不曾停滞,雪花飘飘忽忽落下,冷空气狠狠拍在脸上,柳汐沅忽然摘掉警帽,她朝着那个方向喊道“凶手和死人比起来,后者是对她最好的成全!”
最后一个字消散于空气里,终于让男人停下脚步。
龙翔止步,指腹磨了磨那无瑕的玉扳指,抬眸的瞬间,老董心领神会上前等候吩咐。
“把丧帖送到柳家。”
连靳把弄着车钥匙,目光掠过马路对面一排冷血护卫,一水的黑色制服,胸前一朵白色胸花,看起来倒更像是丧服一般。
最后,他听见龙翔和老董说“他们好像忘了萧念有多重要。”
车钥匙稳稳从空中归于掌心,连靳先一步退场,寒风起,雪花纷纷扬扬落下。
城池动荡,池鱼之殃啊……
很多人忘记了ruffiann,萧恒的死亡似是蝼蚁不足挂齿,萧念点燃自身,使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以死亡祭奠萧恒人间这一趟的遭遇。
“景洲那边…你什么打算?”
连靳知道萧念很重要,龙三爷动了心用了情护不住一个萧恒,他如今却仍旧保不住一个萧念。
“通知本家,她的监护人。”
龙翔仰靠假寐,手里仍旧在把玩那玉扳指。
“林家呢?”
连靳于是反问,当时初见他真以为小丫头是林家的,毕竟小丫头里里外外的做派像极了悉心教养出来的富贵花儿。
没有得到回答,连靳也就不再细问,转移别的话题,“言市长大驾光临局长办公室,看样子是准备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们把萧念推上风口,是打定主意要让萧念背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了。”
又是短暂的沉默,连靳不着急,也毋须急,龙翔自然有分寸把握,权势利益助长的是野心,死亡却能教会人最实际的东西,那东西叫代价。
从龙三爷到主子,这样简单的称谓实属不简单的。
“她姓萧,不姓林。”
男人戴上那枚玉扳指,答非所问回应了上一个话题。
萧恒未曾给萧念立过什么家规,他知道小姑娘古怪精灵自有想法,她懂得感恩,骨子里散散碎碎的善意不至于让她走了弯路,他只需要做好那棵参天树,待倦鸟归巢有一处容身之所。
龙翔从小是听着家训家规长大的,他耳濡目染的是没有规矩不成体统,那几家风气尚且如此,只看连恪怵连靳的劲儿便可知一二,他潜移默化教给萧念约束和底线的道理。
萧念从前对“约束”俩字的概念是哥哥,后来才明白,原来约束变成底线的代价是长大,她曾难过于被萧然抛弃,那是难过一阵子,萧恒的死,让她葬送了所有喜乐。
而今,约束和底线变成一个“林”字,她便又懂了,日积月累的感情变成枝枝蔓蔓,离不开一个“情”字。
而“林家为敬”这四个字是绝对纯粹的道义,风雨错落,林家的善义不该也不会被迷雾吞没。
这道义是萧念和龙翔无形的默契,初识皆因萧恒串联而起,仔细想想,萧恒被领养,不知道是谁乱了谁的心神,又是谁先兜转进这圈子里头,一群人紧紧缠绕其中,何尝又不是上帝的恶作剧之手?
林家是旁观者不尽然,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