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外,某人眼中暗潮涌动。
别院内,一个娇小的身影熟门熟路地来到洪渊休息的屋子,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
与此同时,屋内的洪渊眼皮微动,翻身把睡得哈喇子流了一枕头的蒜泥护在了身下。
那身影确定没人发现后,用手轻轻推门,画了茶花图样的指甲在月光的照射下,有些颤抖。
门被无声推开了,她深吸一口气,闪了进去。
床上洪渊已经睡熟,均匀的呼吸让溜进去的身影稍稍缓了一口气。
她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看到床上的一大一小对着脸流哈喇子,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从袖中拿出一根钗形的东西,慢慢塞到了洪渊的枕头底下。
塞完,她又伸着脖子仔细看了看洪渊,确定和刚才并无区别后,才又轻轻地退出了屋子。
她慢慢地关上门,又左右看了看,才放心离去。
她前脚刚走,一个圆圆的脑袋从一旁的假山后面露了出来。她因为紧张而屏息良久,看人走了才缓缓呼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第二天清晨。
“姐妹们,给我搜!一个角落都别落下,主子丢的是东西最是要紧,咱们可得搜仔细了!”越丹大呼小叫的冲进了洪渊休息的院落。
洪渊躺在床上豁然睁眼,眸中一片清明。一骨碌起身后,随手摸出枕下硬物瞅了一眼。
枕下塞的是一根银钗,钗头是一朵半开的茶花。花心是一粒红宝石,被微微绽开的花瓣掩映在内,制作精巧。银钗入手光滑,不知是工匠打磨得当,还是由人日日摩挲的。
洪渊露齿一笑,重新又塞回了枕下。
“咣当!”
门被大力推开,铜制的门把手环撞击到门板上,发出一串刺耳的响声。
越丹领着一众红衣侍女闯了进来,一挥手,指甲上的茶花图似是被风吹起,飘扬在半空中。
“给我搜!”
“慢着!”
洪渊盘腿坐在床沿上,好整以暇地阻止道。
“这大清早的,越丹姐姐这是唱哪一出?”
语气微微上扬,带着戏谑。
越丹往前一步,环抱着胳膊,居高临下道“我还想问问妹妹这是唱哪一出?主子的红宝茶银钗不见了,我们正急着找呢!你在这阻拦,是什么意思?”
“我看她就是心虚,越丹姐姐不要与她废话。人赃并获,快些交差去!”一个高高的侍女帮腔道。那飘过来的小眼神,像是在看一窝蝼蚁一样不屑。
“谁要与她废话?她也配?”
越丹煞有介事的四处看看,朝那侍女使了个眼色,拿下巴往洪渊枕头方向扬了扬。
侍女会意,上前就抓住了枕头一角。
洪渊翻手一按,她的手便动弹不得了。她又死命往外抽了抽,无济于事,手似乎被钢钳夹住了。塞不进去,抽不出来,在强压下,指尖还有些发冷变白。
侍女不敢相信地看着洪渊按在自己手上的手,白皙柔嫩,光滑的分辨不出皮肤纹理,这明明是一双小家碧玉的手呀!怎得比莽夫还有劲儿?
洪渊嘿嘿一笑,“我若是偷了东西,应是藏在房梁墙角,不易被察觉处。越丹姐姐怎得就一眼断定,东西在我枕下?这窝藏赃物的伎俩也太拙劣了吧?”
越丹语塞,众侍女都齐齐看向她。因为都觉得洪渊说的有道理,房梁墙角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越丹本就嘴笨,被人一看,更加支支吾吾说道“自然是……都要搜的,只不过……就从你枕下搜而已!”
“你胡说!”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侍女群后传来,那声音的主人几个起跳才勉强让人越过人群看见她圆圆的脑袋。
洪渊朝她挥挥手,昨天约了八宝进尚京城采买,怎得此刻说出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