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际,也只得无奈随接引自己的老父亲而去……
暮色渐迷行人眼!
绣月趁着孩子已经睡着,交付给妈妈后,她急匆匆的出去,在医院门口卖寿衣的几个门市里转了转,做到心里有数。她要提前做准备了,不是盼着老人出事,而是不愿意让老人光着身子走老家风俗,需要在咽气前穿上送老衣,否则就是光着身子走。然后又买了妈妈的晚饭,才回医院。
绣月神思恍惚,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迈不开步。
“绣月!绣月,等等我。”好像有人在喊自己,绣月犹豫了一下,可能是听错了吧。她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哎呀,绣月,是我。喊你怎么不吭声?”身后一个人紧跑几步,赶上来,拍着她的肩膀对她喊道。
“哦,冰蕊……”吓了一跳的绣月扭脸看见了冰蕊,顿时眼睛红了起来,嘴角一撇,差点哭出声来。就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孩子,看见了家长一般儿……
晚上,九点多。值班的医生和护士都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值班室。整个住院部都安静了下来。
绣月,和妈妈,还有冰蕊开始忙碌起来。
设坛,拜斗,祭香……
待到一切法事仪轨做完,已经是子时三刻。
“闺女,你爸爸怎么还不醒啊?”苏秋莲再也忍不住了,担心地问道。
一旁的冰蕊也是,关切的看过来。
看着白苍苍的老妈,绣月心里一酸,开口对她们解释道:“要等到寅时,也就是凌晨三点至五点才能见分晓。”
在绣月和冰蕊的一再劝说下,苏秋莲总算在另一张床上睡下了。冰蕊看着和吴承泽睡在一张床上的小豆豆,又看看睡在另一张床上的绣月妈妈。不由得提绣月难过起来:
这老的老,小的小,让离了婚的绣月如何过呀。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冰蕊陪着绣月有一句,没一句的熬着。两个人都在盼着老爷子能醒过来。
三点四十分……四点十五分……四点三十五分……
绣月越来越不安,她眼中带着浓浓的悲伤。
心中不由有些疑惑:不应该啊,明明一切都很顺利,老父亲应该能回魂的。这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坐立不安,一会儿趴在爸爸的病床边仔细的查看,一会儿在屋里来回转圈。
一旁的冰蕊,心里也是沉甸甸地,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她怕自己一个举动,就会成为压倒绣月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病房内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得到。
突然,就听见病床上老爷子的嗓子出了轻微的“咕噜,咕噜”声,绣月一个箭步扑过去,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爸爸的脸……
片刻后,爸爸一声咳嗽,微微睁开了双眼。
此时的他,双眼无神,一时无法聚焦。但是心中已经从刚刚的混沌开始逐渐变得清明。
听见耳边女儿的殷勤呼喊,他转转眼珠,终于看了过来。
“妈,妈,我爸醒了……”绣月此时早已说不清是喜是悲,一刹间早已昧尽人生五味情!
“老头子,老头子,你醒拉?”闻讯醒来的绣月妈妈,一个激灵扑过来,一双颤抖手上下抚摸着老爷子的头脸。
一家三口泪眼婆娑,互相凝望……
一旁被惊醒的小豆豆刚刚裂开嘴哭出声来,就被冰蕊赶紧抱了起来,连连哄他。
绣月惊觉,顾不上叙话,赶紧冲出病房,跑向医生值班室……
她虽然心里明白,此次爸爸醒来,跟自己做法有直接关系。但是她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向医生寻求帮助。
盼着能出现奇迹。
绣月抱着儿子和妈妈,冰蕊。焦急的等在病房门口,看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行色匆匆。
终于,医生走了出来,赶紧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