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助和彷徨……
“哇……”“哇……xa……”卧室里传来小豆豆夹杂着呢喃的哭声。
绣月一个激灵:儿子醒了。她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赶到卧室。
卧室的床上,儿子已经坐起来了,一边哭一边看向门口。
绣月心疼的抱起儿子,低声地安抚着他,待他情绪平定后,走到客厅,把他放到学步车里。一边儿逗他说话,一边儿腾出手来继续忙活。
一个小时以后,市人民医院门口,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一辆出租车停下,从车内下来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女子,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一大一小两个袋子。几乎没做停留,吃力得步履匆匆直接走向住院部。
她正是几乎从昨天开始都没吃东西绣月。
心急火燎的她吃力的往前跋涉而行,恨不得步就到病房。
因为大门口里离住院部有不短的距离,她不得不中间休息了两次,才赶到病房。
刚走到门口,就听里面有说话声。听到熟悉的声音,绣月的眼圈瞬间红了起来。
推门进去,果然是钟飞又来了。
绣月进来,钟飞的眼睛在绣月的脸上停留片刻,待看清她有些红肿的双眼,不由得紧抿了一下嘴唇,眼神也跟着闪了闪。
他什么也没说,默默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转身放在床头柜上。绣月则冲他点点头,然后扭脸对妈妈说道:
“妈,给您带了饭,你好歹吃些,要不身体可受不了。”
绣月边说边把儿子放在另一张床上。然后拿出饭来,摆好。
“钟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绣月心中很感激钟飞夫妻的帮助,但是又不愿意跟钟飞单独来往过密。
顶着耿寄秋一样容貌的钟飞,对于绣月来说,有一份特殊的情感在里面。而且,钟飞日渐迷离的眼神也让绣月的心里产生了浓浓的不安。
“这两天单位不忙,而伯父这里是正需要人时候。所以我和你嫂子一商量,我们俩轮班过来帮你照看着,跑跑腿啥的。”钟飞深深得看了绣月一眼,轻声说道。
“我已经跟冰蕊打电话了,请她过来帮忙。”绣月想了想,接着说道:“知道你和嫂子都有工作,还有孩子需要照顾。所以没好意思打扰。结果还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看着绣月一夜间憔悴的脸庞,钟飞默默无语。
一旁正在吃饭的绣月妈妈苏秋莲,正强迫着自己咽下口中的食物,她心里明白:这个时候,可不能再给女儿添麻烦了,至少她不能再倒下……
疾驰的客车,迅倒退的树木。都不能让坐在车上的冰蕊平静下来。
今天中午接到绣月的电话后,冰蕊瞬间惊呆了。
她知道绣月的爸爸妈妈年岁已高,这一天是早晚的事。可是她更知道,这老两口对于绣月来说,重于泰山!
她无法想象,此时的绣月得有多难过。更不敢想象,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临了,对绣月的打击得有多大。想到这里,她的拳头攥得紧紧地,恨不得立马飞到绣月身旁。
她也把事情告诉了程慕华夫妻,大家简单商量了一下,先由冰蕊赶过去。他们明天上午到。因为老家有这个风俗,过午不让看病人。
傍晚时分,早已送走了钟飞的母女二人,在病房里低声商量着晚上做法的具体细节。
一旁病床上的吴承泽依然毫无反应。他今天的液体已经输完,老伴和女儿已经帮他翻过两次身了,给他按摩身体。
他一抹残魂早已离体,荡荡悠悠之际,看见早已作古多年的老父亲正在前面向他招手。
诧异间,匆匆先前问候。
父子俩相对无言,各自唏嘘感慨。
此时,吴承泽方才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于妻女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