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当年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便对我言明,家中已有贤妻爱女,我说我不在乎,可是,我怎能真的不在乎?”
“本以为只要随你到魔界,天长日久,你总会对我有一丝情义,对我来说,那就足够了。”
“可是到了这里,你担心妻子误会,女儿伤心,便远远的把我安排在了这里。每每你不在的时候,我是多么的孤寂悲伤?”
“我承认,你从未承诺我什么,连答应纳我为妾都没有说过。我痴心妄想,愿日日陪在你的的身边,成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而你看向我的目光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
“我急了,我恼羞成怒了,我用残片要挟你,让你每日都来陪我!”
“你做到了,每日都来。就连魔界的臣民都在疯传,他们的君王爱上了除王后以外的女子。他们说我美貌,狐媚,有的羡慕,有的唾弃,可他们不知道,每日坐在我面前的你,垂头丧气,一脸无奈,就连我的手也从未碰过。”
“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对你是怨的,是恨的。所以,直到那时,我都没有告诉你残片的下落,而是把线索藏在了这里。”
“你可还记得那树梅花,是你特意为我从外面移来的。魔界昼热夜冷,只能把它种在房间里。而这,是你为我做的唯一的一件事!”
“我成了鬼魂,原本是该去转世轮回的,可我不愿意离开这里,便将自己困在此处。”
“后来,你也去了!”
华伶兀自说着,而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奈曲看到,她只剩下了一颗头颅。奈曲心中忽然为这个女子感到悲哀,她的一生都用来等父王的一句话,一个承诺,或者只是一个转身。
“父王,我知道你听的见!”奈曲忽然对着柴士恩喊了起来,“我知道,当年我和母后都冤屈了您,不该和您说那样的话。可是华伶呢,她等了你这么多年,就算死去之后还在继续等。您真的就那么铁石心肠吗?她就快消失了,这一别,便是永生永世再也见不到面!父王,您就人心让她这么离开吗?”
华伶的面庞已经很淡了,淡的像一片白色的氤氲烟气,一个稍重的呼吸都会将她吹散。她忽然微笑,对奈曲道,“谢谢你愿意为我说这些,当年,是我对不住你和你母后,抱歉!”
她的眼中再次有眼泪低落,这一次,是白色的。
活着时没有得到的,死后同样没有得到。华伶知道,自己该放下了。她闭上眼睛,等待着这一世在世间最后的一刻,她在心中许下一个愿望,愿来世,再不会遇见他!
“等一下!”
柴士恩转身,口中却是奈崇光的声音,“华伶,等一下!”
“父王!”
“君王!”
奈曲和冷鹤同时出声,奈崇光对他们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和华伶说。”几人走了出去,站在门外,奈曲问,“你们说,父王会和华伶说什么,抱歉,还是来世再见?”
廖水的手伸过来搭在她的肩膀上,“喂,我说,你堂堂一个魔界女王,怎么像个小女儿家似的,是不是也看多了那些话本子?什么抱歉什么来世再见,现在说这个还有身用?要我说,问出残片的下落来才是正经!”
“我同意!”冷鹤说道。
奈曲不由得白了两个人一眼,“你们两个倒是天生的一对!”
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柴士恩才一身疲惫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奈曲迎上去问,“如何了,华伶她?”柴士恩说,“她已经走了,心愿已了,走的很安详。”
“奈崇光说了什么?”廖水十分八卦的问道。柴士恩看了几人一眼,除了青布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没有弄明白情况的模样,其他三个人都是满脸的好奇。
“咳咳!”柴士恩说,“这件事,老奈交代,只能透漏一点。”廖水伸手要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