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呀!”云松无奈摇头,轻轻拉起廖水的手,“让我再好好想想,让我再想想!”
正殿内,云松和廖水的话,站在窗下的青布都听见了。她从廖水的只言片语中也听出了事情的大概,知道柴士恩被人算计,眼下正在魔界,前途未明。
云松走后,青布从小厨房端了一碟点心,悄悄走了进来,“师父,您和云师伯说了许久的话,一定饿了吧。”廖水正为了柴士恩的事心中难过,见到青布也高兴不起来,只淡淡的说,“我还不饿,你端去吃吧。”
“师父,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青布迟疑着不肯出去,廖水只好打起精神来对她说,“师父没事,是你云师伯,眼下他有一件难办的事,师父是替他着急。”
“我知道,是因为柴师叔吧?”青布壮着胆子说了出来。果然廖水脸色一变,起身关紧殿门,压低声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云师兄并未将这件事告知除外的任何人,莫非,雾玄宫里出了奸细?”
听到“奸细”两个字,青布忍不住跪了下来,“师父,是我在外面偷听,自己猜的。”廖水松了口气,将她扶起来,语重心长的叮嘱她道,“青布,此事十分重要,切记不可告诉其他人,就连你金师叔和柳师叔也是不能的,明白吗?”
“青布明白!”青布看着师父的眼睛,那双眼如同小溪般清澈,无论喜怒哀乐都藏不住,也正是如此,只要在她身边,青布就觉得很安心。
“你还有事吗?”廖水见她久久不肯离去,觉得有些蹊跷,没想到青布退后一步,郑重拜倒,冲她磕了头,“师父,弟子不孝,欺瞒了师父。”
“欺瞒,你欺瞒了我什么?”廖水以为,或许是青布做了什么错事,怕自己责怪,才会先一步前来认错,她的嘴角甚至扶起了一抹笑意,可接下来青布的话,却让她如同五雷轰顶,坐在那里,许久不能动弹!
“师父,那一年遇到您,是我第一次离开魔界。那时候,女王陛下见我生的良善,年纪又小,心思又少,所以才从重重挑选中找到了我,将我送来,目的便是在雾玄宫中寻到东皇钟的下落。”青布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这些年来,魔界并未来找过我。但是最近这段时日,魔界知道了东皇钟就在柴师叔手中,愈发等不及了,几次三番的前来催促。虽然我是魔界中人,但却在雾玄宫长大,得师父和诸位师伯师叔的教导,能分辨善恶,更不想助纣为虐。若不是柴师叔出事,原本想把这一切永远的隐瞒下去,但现在,师父想要去魔界寻柴师叔,我不得不说一句,魔界凶险,师父您万万去不得!”
“你,你!”廖水的心一会儿坠入冰窟,一会儿又被烈火灼烧,让她着实难忍。青布垂着头,不敢多言半句。忽然,廖水起身就往外走,走到殿门时又停住了,她回头对青布道,“你就留在这儿,哪儿都不许去!还有,方才你说的那些话,不许对任何人说,等我回来!”
廖水没有发怒,就连一句重话都未曾说过。但在青布看来,还不如被师父责骂责打来的痛快,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青布将自己融入黑暗当中,缩成了一团。
“事情就是这样,青布亲口对我说的,云师兄,你看?”廖水匆匆赶到南轩殿,将青布对她说的那番话对云松讲了一遍。云松的脸色越发难看,“怎么会这样,魔界竟然在雾玄宫安插了眼线,且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那个孩子,我是真心当作晚辈来疼爱,就连师父,也是十分喜欢的,她怎么会是魔界的人呢?”
“起初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比你还要震惊。毕竟,她是我收的第一个弟子。”廖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的心情,此刻想来,竟然是怜惜多余愤怒的。毕竟,青布的年纪还那么小,更没有做过任何背叛伤害她或者其他人的事。紧要关头,她更是不顾一切的将实情和盘托出,而等待她的,或许是性命之忧